开始渗血,一滴一滴,落在泥里,出“滋滋”
的响。
他再用力,笔尖微微晃了晃,可根部卡得太死。
他咬牙,把槐木符按在掌心,借着符力再拽。
“别拔了。”
汤映红说。
“为什么?”
“你没现吗?”
她指着树根,“那不是笔在扎根——是树在吃笔。”
陈三槐一愣。
再看时,功德沙树的裂口正在收拢,树皮像嘴唇一样,一点点把判官笔往里吞。
朱砂滴到树皮上,立刻被吸收,整棵树的枯黄褪去一分,露出底下一点金光。
“它在消化地府的债?”
他喃喃。
“不是债。”
汤映红轻声说,“是权力。
谁写债,谁就被债反噬。”
张黑子忽然抬手,影子从脚底弹起,指向村西。
“有人来了。”
三人回头。
远处尘土扬起,一辆西式马车缓缓驶来,车顶架着口雕花棺材,上面贴着张新通缉令,画的还是陈三槐六岁的脸,但这次,画像脚下多了行小字:“悬赏:活捉者赠冥币十万,附赠陆判官亲笔签名账本一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