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语下意识摸向额角,睫羽低垂,掩住眼底的不自然,轻声解释:
“宴礼,你也知道女孩子的脸有多重要,如果留了疤,难免会被人盯着看,所以我后来就想办法把它给去掉了。”
祁宴礼一听,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一个女孩子脸上留疤确实不好看。
沈楚语忖了忖,试探性的问他,“宴礼,你是想起火场生的事了吗?”
“没有,只是刚才突然闪过你当时被碎片划伤额头的画面而已。”
祁宴礼沉眸,画面里,那抹身影仍旧是模糊的,只能看清女人洁白的额角有一截指甲长度的划痕,往外渗着血,看着很疼。
这么想着,他脱口而出,沉声问她:“当时,疼吗?”
沈楚语听到祁宴礼的回答,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又听见他关心自己,眸光闪动,莞尔一笑,“一开始挺疼的,不过后面伤口愈合了,就不疼了。”
祁宴礼默了一瞬,低沉的溢出一个‘恩’。
见状,沈楚语稍稍往前走,靠近他,深情的看着他,说:
“宴礼,你不用觉得内疚……五年前冲进火场救你,是我自愿的,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也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只要能像现在这样,看着你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祁宴礼掀起眼帘,晲着她,捕捉到她眼底的情愫,剑眉轻蹙,“楚楚,其实有些话……”
“宴礼,坐下来陪我吃完这顿饭吧。”
沈楚语蓦然出声打断他,径自坐下来,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他。
烛光橘黄,沈楚语眼眶微红,看着好不可怜。
祁宴礼唇角绷直,不经意瞥见她细腕露出的那条手链,眸色深了几许,身上不近人情的冷冽气息顿时消散不少。
“宴礼……”
“好。”
祁宴礼墨眸沉了几分,接过她手上的红酒,在她对面坐下来,见她又拿起醒酒器要再倒一杯,道:“楚楚,你身体刚恢复不久,不适合喝太多酒。”
沈楚语倒好红酒,垂着眼,笑容牵强,“没事的,宴礼,你就让我喝一点点,不然……不然我心里好难受。”
“……”
祁宴礼沉默,没说话。
沈楚语捏紧酒杯,仰头,一口饮尽。
喝完一杯,她又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次倒满后,又要喝下去。
祁宴礼寒眸一凛,起身,攥住她的手腕,手链上的吊坠咯着掌心,“楚楚,不能再喝了。”
随即,他抽走她手中的酒杯。
沈楚语眨了下眼睛,眼泪落下来,眼见祁宴礼又要跟她拉开距离,伸手握住他的手,“宴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躲着我?”
“楚楚,你喝多了。”
“我没有。”
沈楚语站起身,含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看着他,“宴礼,你是在生我的气,对吗?你怪我两年前丢下你,怪我不等你,嫁了人,对不对?所以不管我怎么想要靠近你,你都要推开我……”
“可是,可是你知道的,两年前,我没得选择。
不论是老爷子,还是沈家,他们都在拿着你来逼我,我能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你为了我失去一切吗?”
沈楚语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宴礼,你别躲着我,我……我心里好痛,真的好痛,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两年了,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到你身边!
“我想尽办法,那么努力的脱离沈家的控制,就是为了跟你在一起,宴礼,我的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人。”
“宴礼,我爱你,求你……别拒绝我。”
沈楚语哭的梨花带雨,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脚,想要吻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