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芙薇攥着手机,指节绷得泛白,抬眼时正撞进宋璟言的目光里。
刚才还悬在眼底的那点慌乱,像是被风扫过似的,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电话那头的张教授彻底动了气,声音裹着颤意,连呼吸都比平时重了三分,几乎要透过听筒砸过来。
沈芙薇却异常平静,唇线绷得笔直,语气里没有半分怯懦,反倒像憋了许久的气终于松了口,
“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张教授显然没料到女儿会这么硬气,顿了两秒才找回声音,气息粗得像堵了团棉花,偏又刻意压着语气,软了半截
“妈妈不是不让你谈恋爱,是怕你被人骗了——你认识那男生才多久?你了解他吗?知道他家里是什么情况吗?”
她只知道女儿在学校谈了恋爱,却连对方是谁都没问清楚。
沈芙薇忽然伸手环住宋璟言的腰,脸颊轻轻贴在他胸口,声音瞬间添了底气,
“妈,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认识他六年十一个月,喜欢他整整2292天——我比谁都了解他,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是宋璟言?”张教授的声音陡然变尖,脑子里立刻蹦出那张脸。
吊儿郎当的模样,眼尾总挑着点漫不经心,看着就没教养没内涵,不过是长了副好皮囊罢了。
“是。”沈芙薇答得没半分犹豫。
“那小子油嘴滑舌的!一挑眉就没一句真话,他……”张教授的话像断了线的珠子,全是对宋璟言的不满。
换作别人这么说,沈芙薇早该炸了,可电话那头是她妈。
她攥了攥宋璟言的衣角,声音软了点,却依旧没退缩:“妈,我喜欢璟言,从初一那天我在学校晕倒,他把橘子味的棒棒糖塞进我嘴里开始。
我学烘焙,是因为他喜欢吃甜食;我不去一中,不是嫌路远,是因为他在二中。
他总在书包里揣着橘子味的棒棒糖,自己却从来不吃,会趁我低头刷题时,偷偷塞进我书桌里;
我不开心的时候,他还会扮丑作怪,逗到我笑为止,还有……”
“别说了!”张教授猛地打断她,声音里的强硬压过了之前的担忧,“你们俩根本不合适!你现在也没到谈恋爱的年纪!”
“妈,你真的别担心了!”沈芙薇攥着手机贴在耳边,声音却很执拗,
“璟言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你认识他的呀!”
她没打算听妈妈的话和宋璟言分手,可她还是希望能得到妈妈的认可。
可在张教授眼里,女儿沈芙薇哪里只是孩子?那是她耗尽心力雕了十八年的玉,每一寸弧度都透着她的心血。
她这个握刀人,怎么肯随便找个“摆件”来配?
得是博物馆级别的黄金底座、羊脂白玉托架,才能衬得起自家这块无瑕的玉。
电话那头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带着知识分子特有的尖锐:“我知道他老实,但你们都是学生!宋璟言家是什么情况?
菜市场卖鱼的摊贩!你难道要跟着他蹲在水产摊前,满身鱼腥味地过一辈子?
就算你不替自己的前途打算,就不能想想我和你爸的脸面?”
沈芙薇对着听筒抿紧了唇。她太懂妈妈的脾气了,此刻说什么都是白费,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回去,任由沉默裹住自己。
“你和他的生活习惯、眼界格局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以后……”张教授的话突然断了,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拉扯声,随后传来沈兴洲低沉的嗓音,裹着点刚被打断的温和。
“薇薇,在呢?”
沈芙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里藏不住委屈:“爸,你之前说过的,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