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文包“哐当”
砸在地上,方案散落一地。
他跌跌撞撞冲过去,手指触到那冰凉的小身体时,整个人像被投入冰窖。
小宝脖子上挂着的银锁还在反光,那是他上个月刚求来的平安锁。
“不……不可能……”
楚沛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喉咙里涌上腥甜。
厨房里传来滴水声,他踉跄着扑过去,看见张妈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没切完的胡萝卜——早上出门时,他还笑着说要给孩子们做胡萝卜泥。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楚沛正跪在地板上,用颤抖的手把龙凤胎的小手合在一处。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是谭玉函的电话。
他盯着屏幕上“老婆”
两个字,突然出野兽般的呜咽,手指怎么也按不准接听键。
“楚先生,我们需要您配合勘察现场。”
穿制服的警察扶住他的肩膀,却被他猛地甩开。
他死死盯着天花板的水晶灯,那里上周还挂着孩子们的周岁照片,照片里谭玉函抱着女儿,他举着儿子,一家人笑得眼睛都弯了。
“谁干的……谁他妈干的!”
楚沛突然掀翻了茶几,骨瓷茶具碎裂的声音刺破死寂。
他冲到阳台,望着楼下那片修剪整齐的草坪——昨天下午,他还在这里教儿子蹒跚学步,女儿趴在谭玉函怀里,抓着他的领带咯咯笑。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谭玉函的助理:“楚总,谭总刚结束董事会,说要提前回来给您个惊喜……”
“别让她回来!”
楚沛嘶吼着打断,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
他看见谭玉函的车正拐进别墅区大门,米色的风衣在夕阳下像只振翅的蝶。
“阿沛,我回来——”
谭玉函推开门的声音带着笑意,可当她看清客厅的狼藉,笑容瞬间凝固。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扫过楚沛染血的衬衫,最后落在他怀里紧紧抱着的两个小小的包裹上。
“宝宝……我的宝宝……”
她喃喃着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
楚沛扑过去想接住她,却只抓到一片冰凉的衣角——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坍塌成废墟。
救护车的鸣笛声与警笛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楚沛困在这片血色黄昏里。
他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膝盖早已被血迹浸透,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经过时,谭玉函垂落的手轻轻扫过他的肩膀,那温度比地上的血迹还要冷。
“让开!
都给我让开!”
楚沛突然嘶吼着扑过去,被两名警察死死按住。
他挣扎着回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刮过客厅里忙碌的身影,“你们不准碰她!
谁让你们动我老婆的!”
“楚先生,请冷静!
谭女士需要立刻抢救!”
医生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冷静,却像针一样扎进楚沛的耳膜。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抢救?那我的孩子呢?谁来救我的孩子?”
楚沛猛地挣开警察的钳制,跌跌撞撞扑向摇篮。
那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滩已经黑的血迹,沾着半片撕碎的婴儿袜——那是谭玉函上周亲手织的,粉白相间的小熊图案还清晰可见。
“小宝……贝贝……”
楚沛的手指插进自己的头里,狠狠撕扯着。
走廊里传来张妈家属的哭喊声,他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张妈还笑着说要教贝贝唱《茉莉花》,“张妈!
你不是说会看好他们吗!
你答应过我的啊!”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