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港的雨丝像淬了冰的钢针,斜斜扎进码头仓库锈迹斑斑的铁窗。
楚濂缩着脖子站在堆成山的集装箱阴影里,昂贵的定制西装早已被雨水浸得皱,皮鞋在积水里踩出怯懦的声响。
“楚先生倒是比约定时间早了半小时。”
穿黑色高定限量版西装的男人从集装箱后转出来,左手无名指上的祖母绿戒指在昏暗里泛着冷光。
井上雄一身后的两个保镖像铁塔般杵着,黑伞边缘滴落的水珠在地面砸出沉闷的声响。
楚濂慌忙鞠躬,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井上先生,我……”
“闭嘴。”
井上雄一用白手帕慢条斯理擦着皮鞋上的泥点,“楚先生,上个月让你盯着的那批稀土,现在在哪?”
“是我无能!”
楚濂的声音颤,膝盖在湿滑的地面微微打晃,“中国海关突然加强了排查,我动用了所有关系都没能……”
“关系?”
井上雄一突然笑出声,皮鞋尖猛地踹在楚濂小腿上。
楚濂踉跄着跪倒在积水里,浑浊的污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裤管。
“你所谓的关系,就是让我们井上家族损失三千万美金?”
仓库顶部的旧灯忽明忽暗,映着楚濂惨白的脸。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已经找到新的渠道,在连云港有批被扣的医疗设备,只要您肯……”
“医疗设备?”
井上雄一蹲下身,手帕狠狠甩在楚濂脸上,“我们井上家族需要靠倒卖医疗设备填窟窿?”
他突然揪住楚濂的头,迫使他仰起头,“看看你这副样子,跟条丧家犬有什么区别?当初你跪着求我们给你资金时,可不是这副窝囊相。”
楚濂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能感觉到积水顺着衣领流进后背,冻得骨头都在颤。
“井上先生,我愿意……”
“闭嘴!”
井上雄一猛地松开手,楚濂重重摔在地上,“三天之内,把那批稀土给我运到长崎港。
否则,你知道后果。”
楚濂趴在地上,看着井上雄一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年前在东京酒会上,这个男人曾笑着拍他的肩膀说“楚君是个人才”
。
雨水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他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撑着地面站起来。
“多谢井上先生!”
他对着逐渐远去的黑色轿车深深鞠躬,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我一定……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黑色轿车的尾灯在雨幕里缩成两个红点,楚濂仍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直到引擎声彻底被海浪吞没才缓缓直起腰。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缝间漏出的笑容里藏着令人作呕的贪婪。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连云港海关的内线来的消息。
楚濂快步躲进集装箱的夹缝,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把三号仓库那批医疗设备的报关单副本过来,特别是检疫记录那页——对,我知道是国家储备物资,价钱好商量。”
仓库顶部的旧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落了他满身。
楚濂却毫不在意,反而对着漆黑的夜空露出森然的笑。
三年前在东京酒会,他正是靠着出卖国内稀土矿的分布图,才换来了井上家族的第一笔投资。
如今那批被海关暂扣的医疗设备,里面混着的高精密检测仪本是用于深海探测的核心部件,只要转手卖给井上家族旗下的军工企业……
“楚先生似乎胸有成竹?”
冷不丁响起的声音让楚濂浑身一僵。
井上雄一的保镖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