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镜面映出我素净的白衬衫,领口别着枚荆棘造型的胸针,金属尖刺在幽蓝的楼层指示灯下泛着冷光。
推开董事长办公室雕花木门时,檀香味混着父亲指间雪茄的焦苦扑面而来。
汪展鹏倚在真皮转椅里,膝头摊着《福布斯》最新一期封面——汪氏集团logo在"
全球五百强新贵"
标题下熠熠生辉。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掠过我腕间尚未完工的珠宝设计稿,那是串由碎钻与钛合金编织的锁链,灵感来自昨夜暴雨中折断又重生的紫藤。
"
绿萍,匿名信查清楚了。
"
他掐灭雪茄,烟灰缸里落满斑驳的灰,"
紫菱和楚濂联手买通了巴黎的三流设计师。
"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玻璃,带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他们以为用抄袭指控就能绊倒你,却忘了你在米兰理工读博时,论文就拿过国际珠宝设计大奖。
"
我垂眸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针尖锐的棱角。
那些在实验室反复调试金属韧性的日夜,在工作室为一颗宝石角度彻夜不眠的时光,此刻都化作胸腔里翻涌的暗潮。
"
绿萍,这两年,你带着汪氏跨界珠宝、拿下戛纳电影节官方合作、建立慈善基金。
"
汪展鹏突然起身,红木书架上陈列的商业奖杯在他身后投下交错的阴影,"
董事会那些老家伙说你太激进,可你看看股市——汪氏股价翻了三倍,连老对手梵克雅宝都开始研究你的矛盾美学设计理念。
绿萍,父亲为你感到骄傲,你很优秀!
"
汪展鹏起身从保险柜取出红丝绒包裹的文件盒,打开时银质的股权证书折射出冷冽的光。
"
这些股份,原本是要给紫菱的嫁妆。
"
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第一次带上岁月沉淀的喑哑,"
但你祖母亲临终前总说,绿萍你才是我们汪家的希望,因为她看到你的眼睛里有团火,能烧穿所有偏见。
"
我接过证书的瞬间,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成河,倒映着父亲鬓角的白,和他眼底从未有过的郑重。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新消息提示音与雨声交织——巴黎高级珠宝协会来贺电,邀我担任年度评审团主席。
"
明天我就召开董事会。
"
汪展鹏拍了拍我的肩,这个曾让我在领奖台独自等待三小时的男人,此刻的温度透过西装面料传来,"
绿萍,你准备准备,该让那些老古董们看看,汪氏的未来是什么模样。
"
我将股权证书轻轻推回桌面,指尖抚过烫金花纹:"
爸,这些股份应该留给妹妹。
"
雨声骤然变大,淹没了父亲急促的抽气声,我望着他鬓角的霜白继续道,"
紫菱和楚濂的错,让他们用余生去弥补。
汪氏的未来需要更年轻的血液——您看她最近主导的公益联名款,设计草图里藏着您当年创业时的冲劲。
"
汪展鹏扶眼镜的手悬在半空,镜片后的瞳孔微微震颤。
我取下荆棘胸针别在他西装领口:"
您总说珠宝要与佩戴者共鸣,其实企业传承也是如此。
把股份分给妹妹,董事会反而会认可您的公正。
"
窗外闪电劈开夜幕,映亮他眼角未干的湿润,"
至于汪氏的权杖,您再握三年如何?等我把纽约新总部的荆棘穹顶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