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打开,一楼大厅嘈杂的声响瞬间涌了进来,原本井然有序的接待区此刻乱作一团。前台小姑娘红着眼眶,手足无措地拦在旋转门外,几个保安则紧绷着神经,试图隔开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和门口那两个撒泼的女人。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套裙,指尖触到口袋里那份刚打印好的监控截图和保安证词,脚步沉稳地朝着大门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一道尖利的骂声就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汪绿萍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出来!我们家有才在你们公司累死累活,你们倒好,凭空污蔑他偷东西,还把人送进派出所,你们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
我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凌乱的中年女人坐在大厦前的台阶上,双腿叉开,双手在地上拍得啪啪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正是梁有才的母亲。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廉价的连衣裙,脸上带着刻薄的神情,看到我出来,立刻冲了过来,伸手就要抓我的衣服,嘴里还嚷嚷着:“汪绿萍!你这个黑心老板!我们家有才那么老实,怎么可能偷东西?肯定是你们冤枉他,想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今天你不把有才放出来,再赔偿我们一百万,我们就不走了!”
梁母见梁妻扑上去被拦,自己也挣扎着从台阶上爬起来,鞋底在大理石地面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她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随着骂声四处飞溅:“汪绿萍你个狐狸精!穿得人模狗样,心却是黑的!我儿子上个月还说要给我买件新棉袄,这个月就被你送进局子,你是要断我老太婆的活路啊!你们公司那么多钱,少赚点能死吗?非要跟我们穷苦人家过不去,你早晚要遭天谴!”
她越骂越激动,突然上前一步,被保安死死拽住胳膊,却依旧不甘心地蹦着脚喊:“我儿子在你们公司当科长,天天替你们看着大门,连口水都不敢多喝,你们倒好,现在反咬一口!我看那什么图纸根本就是你们自己藏起来的,故意栽赃给我儿子,好省下他的年终奖!你们这些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
梁妻也在一旁附和,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就是!我家有才前几天还说,你们公司设计部的人天天偷懒,就他最敬业,结果呢?你们转头就把他当贼抓!我看你们就是怕他知道太多公司的丑事,想杀人灭口!今天你不把一百万赔给我们,再亲自去派出所把有才接出来,我们就躺在这门口,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汪氏集团是怎么草菅人命的!”
她伸手扯了扯自己廉价连衣裙的领口,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内搭,故意提高音量对着围观人群喊:“大家快来看啊!汪氏集团压榨员工就算了,还冤枉好人!我家有才一个月就赚那两万块,要养我和两个孩子,还要还房贷,我们连肉都舍不得吃,怎么可能去偷东西?肯定是汪绿萍这个女人看我家有才老实,故意欺负我们!”
梁母听到 “两万块”,立刻接话,哭得更凶了:“两万块够什么用啊!我上个月生病住院,花了五千多,都是有才借的钱!你们公司那么大,就不能多给他发点工资吗?现在还冤枉他偷东西,你们是想让我们全家都去喝西北风啊!汪绿萍,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把我儿子放了,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们公司门口,让你一辈子都不安生!”
梁妻见围观人群里有人露出同情的神色,更是得寸进尺,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拍着地面嚎啕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嫁给有才这么好的人,本来以为能过上好日子,结果被汪绿萍这个黑心老板害成这样!我两个孩子还在家里等着爸爸回家,要是有才真的坐牢了,我们娘仨可怎么活啊!汪绿萍,你快赔我们钱,快放了有才啊!”
她一边哭,一边偷偷抬眼观察周围人的反应,见有人开始议论,又接着骂:“汪绿萍你这个贱女人,肯定是嫉妒我们有才长得帅,又能干,故意设计陷害他!我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