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每一步落下，杨煜宸脚下的合金地面都荡漾开一圈无形的涟漪。
那不是物理的震动，而是规则的震颤。
狂暴的“暴怒”
能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赤红的狂暴能量化作无数扭曲的触手、咆哮的鬼面、以及充满毁灭意志的尖啸，冲击着他的识海，试图点燃他心底最深沉的怒火与不甘。
“滚开！
你这外来者！”
“律法已死！
唯有毁灭！”
“愤怒吧！
怨恨吧！
这世界亏欠你我！”
无数被腐蚀神明的残念，如同毒刺，扎向他的灵魂。
杨煜宸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但他脚步未停。
他经历过比这更深的绝望——星辰熄灭，信仰崩塌，被自己守护的天庭背弃。
这点源自外部的狂怒，固然凶猛，却无法动摇他历经磨难后重塑的武道意志。
“我的愤怒，早已化作前行的力量，而非毁灭的引信。”
他低声自语，眸中星辰愿力流转，在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却坚韧无比的银色光晕，将那些暗红的侵蚀之力隔绝在外。
他一步步走向那漩涡的中心，走向那根几乎被猩红完全吞噬的“法典根源”
。
越靠近，压力越大，空间的规则都开始变得混乱而危险，时而重力倒转，时而概念模糊，仿佛连“存在”
本身都要被怒意撕裂。
终于，他站到了那根源之前。
那不再是一根简单的线条，而是一道横亘在混沌中的、巨大无比的金色裂痕，裂痕内部是无数破碎、焦黑、哀鸣的律法符文，外部则被粘稠如血的暴怒能量死死缠绕、勒紧，出令人牙酸的崩裂声。
仅仅是靠近，杨煜宸就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那混乱的规则扯碎，被那纯粹的暴怒点燃。
他回头，看了一眼全息影像中沉默如山峦的京普大帝。
大帝的目光依旧沉静，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无声地传递着信任与沉重的期待。
足够了。
杨煜宸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将所有的杂念、恐惧、甚至是对成功的渴望，全部摒弃。
他的心灵进入一种空明的状态，如同冰封的湖面，倒映着眼前规则的混乱与衰败。
然后，他伸出手，毫不犹豫地，将掌心按在了那狂暴的“法典根源”
之上！
“轰——！
！
！”
无法形容的巨响在他灵魂深处炸开！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被抛入了一个规则的乱流风暴中心。
眼前不再是房间，不再是能量旋涡，而是无数破碎的景象、扭曲的意念、狂躁的法则碎片！
他看到了“雷神”
咆哮，核弹的射井在他意念中起竖，毁灭的按钮即将按下；
他看到了“冰雪女王”
冷漠地挥舞权杖，绝对零度的寒风席卷城市，万物冻结；
他看到了“大法官”
在扭曲的法庭上，用染血的法典宣判着所有异见的死刑……
暴怒！
暴怒！
暴怒！
这是整个俄国规则层面积累的、被引爆的、最深沉最黑暗的愤怒！
它们如同滔天巨浪，要将杨煜宸这个渺小的外来者彻底吞噬、同化！
“呃啊——！”
杨煜宸出痛苦的低吼，感觉自己的意识像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他的身体在现实中剧烈颤抖，皮肤表面开始出现不规则的龟裂，金色的光芒和猩红的能量从他体内透出，激烈交锋。
不能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