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某个更古老存在的……‘造物’。”
“其核心指令……显示为……‘格式化’。”
嬴政那透过层层阻碍、仿佛来自宇宙尽头的冰冷宣告,并未直接传入那间被“静默”
彻底笼罩的密室。
但一种更深沉、更本质的悸动,却如同无形的波纹,穿透了“虚无”
的领域,轻轻敲打在了刘邦那即将彻底消散的意识边缘。
密室之内,绝对的“静默”
领域。
陈平已然彻底消失,归于虚无,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枚非金非木的“茧”
悬浮中央,表面的裂纹如同活物的血管般搏动,源源不断渗出紫黑色的、粘稠如油的能量触须,深深扎根于这片空间的概念层面,扩张着吞噬一切的“无”
。
刘邦站在“茧”
的正前方,距离那片不断扩张的死亡边缘,仅有一步之遥。
他的身体轮廓模糊,存在感急剧减弱,仿佛正在被从这个世界上一笔一画地“擦除”
。
然而,他的脸上,却交织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癫狂的余烬、疲惫的虚空、迷茫的雾气,以及一种……即将被彻底淹没前,回光返照般的清明?
嬴政的宣告,那关于“造物”
和“格式化”
的词语,像两根冰冷的针,刺入了他浑噩的意识。
“造物……格式化?”
刘邦低声重复着,声音在绝对的静默中空洞地回响,不是通过空气,而是直接震荡在他残存的思维里。
“赢政……你……看到了……原来……是这样……”
他缓缓抬起变得透明的手,似乎想再次触摸那近在咫尺的、搏动着的“茧”
,但在指尖即将触及那冰冷“无”
的瞬间,又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回。
“我一直以为……我在下棋……”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自嘲的颤音,“我以为我是那个……掀翻棋盘的人……我以为这‘茧’……是终极的秩序……是平等的静默……”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那紫黑色的光芒,看到了更遥远的过去,看到了那个雨夜芒砀山的山洞,看到了篝火旁畅想未来的自己,看到了联邦初创时短暂的真实与快乐……那些被他权欲和恐惧掩埋的、属于“刘季”
的本心碎片,在此刻濒临彻底消亡的边缘,竟异常清晰地浮现出来。
“让弟兄吃饱穿暖……让天下人有安稳的屋檐……”
他喃喃着,像是在质问自己,“我……我当初是这么说的……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想起了自己对萧何的嫉恨,对张良的猜忌,对项羽的恐惧,对嬴政那深不可测力量的绝望……是这些情绪,一步步将他推向了深渊,让他启动了这同归于尽的“茧”
。
“我不想这样的……”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现自己走错路却无法回头的孩子的哭声,“是你们逼我的!
是这位置逼我的!
是这该死的世道逼我的!”
然而,这番辩解,在此刻这绝对的“虚无”
面前,在他自己即将被“格式化”
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那冰冷“无”
彻底吞噬的最后一刻——
那一直冰冷搏动的“茧”
,内部的光芒突然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频率急促闪烁起来!
不再是平稳地扩散“静默”
,那紫黑色的光芒中,竟然……强行挤入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的……金色光丝?!
那金色,带着一种熟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