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蚀矿粉的提纯技术,目前联邦内部只有格物院‘危化管控中心’和旧秦宗室‘赢奚’负责的宪章遗产司有能力完成。”
黑冰台情报总管庚七的声音在白虎殿内响起,他灰袍下摆的血渍已凝固成暗褐色,但话语却像刚出鞘的刀,“栽赃龙且将军的血旗,刺杀张良尚书的弩箭,都用了同源的高纯度星蚀毒。
而现在,扣环和审批记录,都指向赢奚。”
寒风似乎透过厚重的殿门缝隙钻了进来,带着星核矿石特有的金属腥气,与殿内弥漫的无形压力混合在一起。
项羽的重瞳死死盯着那枚在星轨图幽光下泛着冷意的云雷纹扣环,指节因用力而白。
“赢奚……”
他声音低沉,如同压抑的雷暴,“他管着那些旧时代的‘遗产’,手倒是伸得够长!”
他没有看任何人,但磅礴的杀气仿佛有形之物,压向圆形议席的每一个方向。
“席,”
度支尚书萧何眉头紧锁,语气沉重,“若证据确凿,此事…已非简单的栽赃或刺杀,而是针对联邦核心架构的系统性破坏。”
嬴政端坐于席之位,二十五岁的面容在星轨流转的光晕下看不出喜怒。
他没有立刻回应关于赢奚的指控,反而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国策顾问范增。
“范老,旧秦宗室内部,近来可有异动?”
范增捋着雪白的长须,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缓缓道:“赢奚此人,素有清名,掌管遗产司以来也算兢兢业业。
不过…其侄赢倬,月前曾多次出入沛公在启明城的别苑。”
他话语平淡,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副执政刘邦身上。
刘邦胖脸上那惯常的敦厚笑容僵了一下,随即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愕与愤慨:“范顾问这是何意?赢倬前来,不过是商讨其封地内新现的玉石矿开采事宜!
岂能因他拜访过我,就疑心到我头上?我刘邦对联邦、对席之心,日月可鉴!”
他声音洪亮,带着被冤枉的激动,眼神却下意识避开了项羽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
“砰!”
项羽巨掌再次砸在议席上,玄铁桌面出痛苦的呻吟。
“够了!
扯这些皮有什么用!”
他重瞳燃烧着暴烈的火焰,猛地转向嬴政,“席!
给我靖安司最高调查权!
我要亲自‘请’赢奚和赢倬回来问话!
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同时对我项籍和子房先生下黑手!”
“项元帅,冷静!”
持国执政冯劫试图维持秩序,“一切需按《宪章》程序,不可滥用武力,引动荡……”
“程序?我的兄弟差点死在背后捅来的刀子上!
你跟我讲程序?!”
项羽怒吼,声震殿宇,连星轨图的光芒都似乎随之摇曳。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报——!”
一名靖安司校尉浑身浴血,踉跄冲入殿内,甚至来不及行礼,嘶声喊道:“元帅!
赢…赢奚伯爵府邸起火!
火势极大,伴有不明能量爆炸!
我们的人被阻在外围,无法靠近!”
“什么?!”
殿内众人霍然变色。
项羽目眦欲裂:“赢奚想毁灭证据?!
项明!”
“在!”
一直如同影子般立在项羽身后的靖安司将军项明踏前一步,眼神锐利如鹰。
“带鼎火卫,立刻封锁现场!
控制所有人员!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庚七。”
嬴政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