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确保关键通道和作战区域不被完全冻结。
他们的动作因为严寒而变得僵硬迟缓,手指早已冻得紫肿胀,失去了知觉,但没有一个人停下。
余樊君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刻着“死”
字的青铜戒指,在盐晶的覆盖下,几乎与冰坨无异。
嬴政走出了舰桥。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用厚重的衣物将自己裹紧。
依旧只是那身玄色金纹的舰长服,内衬的暗甲在低温下泛着金属特有的寒光。
凛冽的盐晶风暴抽打在他脸上、身上,出细密的噼啪声,留下无数细微的白点,但他恍若未觉。
腰间轩辕剑的剑鞘上,北斗星纹在灰白的世界里执着地流转着微光,掌心的星纹令牌也仿佛在与这极端环境默默对抗。
他一步步走到主甲板中央,那里,船员们正在与冻结的帆索、失控的弩机、滑溜的甲板搏斗,每个人的动作都带着一种被严寒拖慢的滞涩感,呵出的白气瞬间被狂风撕碎。
他没有立刻下达具体的指令,而是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在风雪中挣扎的身影,扫过云芷冻得青却依旧忙碌的手,扫过公输般焦急而心痛的脸,扫过余樊君和死士们那无声却坚定的背影,扫过秦嘉不甘地试图扳动弩机的手臂。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并不洪亮,却奇异地穿透了狂风的呼啸和盐晶的撞击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斩冰断雪的冷静与力量:
“盐晶,能冻住我们的帆,”
“但冻不住,我们这双创造过星纹、驾驭过风浪的手。”
他的目光落在公输般和那些工匠们布满冻疮的手上。
“严寒,能伤我们的皮肤,”
“但伤不了,我们指向昆仑、探索未知的志。”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嬴政抬手,解下了自己那件玄色金纹、象征着身份与威严的披风。
那披风此刻也已覆盖了一层盐霜,变得僵硬。
他双手用力,“刺啦”
一声,竟将这珍贵的披风撕扯开,分成数条相对厚实的布条。
他拿着这些布条,走到几名手指冻伤最严重、几乎无法握住工具的工匠面前,亲手将布条缠在他们血肉模糊、肿胀紫的手上。
“裹上,能挡一刻是一刻。”
他做完这一切,重新挺直脊梁,面向所有人,声音陡然提升,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却又蕴含着深切的关怀:
“传令:所有岗位,每半个时辰,轮换一次!
轮换者,立刻进入下层有‘机关火炉’的舱室取暖,恢复体温!
不得有误!”
他目光如炬,扫过章邯、司马欣等人:“严格执行!
我要看到的,是持续不断的动作,而不是被冻僵的坚持!”
最后,他抬手指向前方那一片混沌、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白色地狱,声音如同出鞘的轩辕剑,凛冽而坚定:
“华夏联邦的船,可以慢,可以损,”
“但绝不能,停在原地!”
“只要还有一寸帆能吃风,只要还有一双手能划桨,”
“我们,就要向前!”
冰冷的话语,却带着滚烫的力量。
看着席撕毁披风亲自为伤者包扎,听着他那番冻不住手、伤不了志的宣言,感受着那不容置疑的轮换命令中深藏的维护之意,一股混杂着热血与责任感的暖流,仿佛驱散了部分刺骨的寒意。
“干活!”
不知是谁率先吼了一嗓子,带着鼻音,却充满了力量。
“清理甲板!
不能让盐晶把路堵了!”
“加热弩机!
用布蘸着火油慢慢烤!
小心别烧着了!”
“帆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