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的笑意。
他轻轻放下茶匙,对侍立一旁的几位属下开口。
“郦商。”
“属下在。”
游说使郦商立刻躬身。
“你擅长与人打交道,去盐商圈子里走走,听听他们怎么说‘盐贵’。”
“明白!”
郦商咧嘴一笑,“保证把他们昨晚涮的什么肉都打听出来。”
“侯成。”
“策士丞侯成听令!”
“分析情报,找出源头。
重点查查,旧楚背景的盐号,尤其是……和某些‘项’字沾边的。”
“领命!
属下已有些线索,似乎指向一个叫‘项声盐业’的壳庄。”
“叔孙通。”
礼仪正卿叔孙通整理了一下衣冠,一派儒雅:“尚书有何吩咐?”
“挥你的长处,找个由头,请几位关键的‘大盐商’喝酒。
要最好的酒。”
叔孙通微微一笑:“三杯御酒下肚,便是铁打的账簿,也得自己掉出来。”
“随何。”
辩议大夫随何摩拳擦掌:“尚书,我干啥?打架我可不行,但跑得快!”
张良失笑:“若真有账簿‘不小心’掉出来,你就负责……捡起来,然后,用你最快的度,带回来。”
“得令!”
随何拍了拍大腿,“保证鞋跑丢了也不耽误!”
吩咐完毕,张良站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
“至于我嘛,”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也该去体验一下,这盐,到底有多‘难’卖了。”
接下来的三天,启明城的暗流汹涌,远比表面的盐价波动更加激烈。
郦商混迹于盐商聚会,听着他们一边抱怨“盐价太高百姓吃不起”
,一边炫耀着昨夜又吃了何等珍稀的火锅;侯成迅锁定了以“项声盐业”
为的几个空壳商行,查清了他们名下竟囤积了过三千仓的官盐;叔孙通的一场“风雅”
酒会,让几位自诩精明的盐商在醉意朦胧中,吐露了关键信息;而随何,则真的在一次“意外”
中,捡到了一本至关重要的暗账,并以此生最快的度冲回了典客司,路上确实跑丢了一只鞋,但他死死抱着那本账册,如同抱着自己的性命。
第三日黄昏,张良回到了典客司,风尘仆仆,身上甚至还带着一股海盐的腥气。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造型奇特的青铜钥匙——那是从某个醉醺醺的盐商内襟暗袋里“顺”
来的,对应着城外某处隐秘盐仓的锁具。
他没有休息,直接带着账册和钥匙,来到了度支司。
萧何依旧伏在案前,算盘声未停,但节奏已不如前几日焦躁。
张良将账册和钥匙轻轻放在萧何的案头。
“项声盐业,阴阳合同,套取盐税三百万。
囤盐三千仓于城外黑水坞,伺机牟利,致使盐价翻番。”
张良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钥匙和底账在此。
萧尚书,可以开闸……放盐了。”
萧何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张良,三天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他拿起那枚冰冷的钥匙,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白。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随即豁然起身,声音斩钉截铁,传令全司:
“薛欧!”
匠作监薛欧应声而入,浑身似乎还带着工坊的铁屑味。
“连夜带人,给我拆了黑水坞所有仓锁!
若有阻拦,按《宪章》第七条,以盗匪论处!”
“得令!”
“傅宽!”
市舶长傅宽肃立听令。
“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