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离去,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在此乱局中,为汉系争取更大的利益和话语权。
度支司衙署内,萧何面对外面的喊杀声和不时射入院墙的冷箭,面色沉静如水。
他面前摊开着咸阳及周边的粮仓分布图、物资调配记录,以及各军报上来的“待检修”
军械清单。
他的手指在几个被标记的地点快移动,脑中飞计算着。
“不对……”
他喃喃自语,“城西炭场的爆炸,城南码头的‘棺材货’,还有这几处上报异常‘待检修’军械的武库……它们的位置,若连成线,似乎……并非随意选择。”
他拿起笔,在地图上快勾勒起来。
一旁的属官看得心惊胆战,外面的混乱似乎与这位度支尚书毫无关系,他完全沉浸在了数字与图形的世界里。
楚军大营中,范增并未随项羽入城。
他坐镇中军,不断接收着来自城内和城东的最新消息。
当他听到“韩”
字旗出现时,昏花的老眼中精光一闪。
“韩国早已名存实亡,哪来成建制的军队?除非……”
他沉吟片刻,对身旁的亲信谋士低声道,“立刻派人,暗中查访旧韩贵族张良的家族近况,尤其是其弟辈、子侄动向。
另,查清这支‘韩’军是从哪个方向而来,沿途可有关隘异常。”
他怀疑,这可能是张良或其家族暗中经营的力量,欲趁乱牟利;或者,更糟,是东海商会冒充,意图嫁祸,离间联盟核心。
而在典客司衙署,张良也收到了“韩”
字旗的消息。
他的第一反应是荒谬,随即是深深的忧虑。
他立刻意识到这背后必然有阴谋。
他一边下令严密保护衙署,一边试图通过自己的渠道核实这支军队的来历,同时也在思考,如何向项羽和嬴政解释,才能避免不必要的猜忌。
“典客尚书,”
一名属下匆匆进来,“沛公已回到衙署,萧尚书那边也传来消息,他似乎现了乱党据点分布的某些规律。”
张良精神一振:“快请沛公,我这就去度支司见萧何!”
咸阳城内的混乱,在项羽铁血无情的镇压和章邯城防军逐渐理顺指挥后,开始得到控制。
负隅顽抗的死士被逐一清除,纵火点也被陆续扑灭。
项羽骑着乌骓马,巡视着渐渐恢复秩序的街道,所到之处,楚军将士皆肃然躬身。
在一处刚刚结束战斗的街口,项羽与同样出来视察情况、在一队黑冰台卫士护卫下的嬴政,不期而遇。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目光在空中交汇。
项羽的重瞳中带着未散的杀气和一丝质询,嬴政的眼神则一如既往的深邃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是同样凛冽的寒意。
“城内宵小,朕已料理大半。”
项羽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征战后的沙哑,“城东那‘韩’字旗,陛下可知来历?”
他直接用了“陛下”
称呼,在这非常时刻,似乎暂时承认了嬴政那“文明守护者”
的仲裁地位,但也带着逼问的意味。
“黑冰台亦在探查。”
嬴政回答简练,“当务之急,是稳定城内,厘清商会余孽,巩固防御。
至于城外之敌,需探明虚实,再定行止。”
项羽冷哼一声:“朕自然晓得!
只是希望陛下麾下的力量,莫要再如此‘后知后觉’!”
他对黑冰台未能提前预警城内的大规模袭击依旧不满。
嬴政并未争辩,只是淡淡道:“大元帅辛苦。
肃清残敌、安抚百姓之事,还需大元帅与章邯将军多费心。”
他这话,既认可了项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