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又能兼顾地方实情?”
“自治?分权?”
一名旧秦背景的官员摇头,“此乃取祸之道!
周行分封,结果如何?春秋战国,五百年战乱!
唯有废分封,行郡县,权归中央,方能杜绝割据!”
道家、法家、纵横家、以及掺和进来的杂家、阴阳家,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有人主张强干弱枝,有人呼吁休养生息,有人谋划制衡分权。
第三轮:兼爱非攻与实用主义,理想如何照进现实?
此时,一位身着粗布短褐、手脚粗大、面色黝黑的墨家巨子(可称腹朜一系传人)站了起来,他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音,瞬间压过了许多嘈杂:
“尔等所争,无非权术分配!
可曾想过天下黎庶?!
墨家主张,兼爱、非攻、尚贤、尚同!
当消除等级隔阂,选贤任能,抑制攻伐!
更当注重实用技艺!
研守城利器,改良农具工匠,传播医药知识,此等实实在在能利民之物,胜过万千空谈!”
他身边几名墨者立刻展示出一些精巧的机关模型和绘制详细的器械图稿。
名家一位学者嗤笑:“奇技淫巧,终是小道。
治国需大经大法!”
墨家巨子怒目而视:“小道?无此‘小道’,尔等衣食住行从何而来?无强弓硬弩,何以御敌?无坚实城墙,何以护民?民生之多艰,不在庙堂高论,而在釜甑之间!”
一直沉默的兵家代表也忍不住开口:“确是如此!
战场胜负,不仅在于士卒勇怯,更在于器械是否精良,后勤是否充足!
墨家之术,大有用处!”
辩论的焦点,从纯粹的意识形态,开始向务实的技术与民生层面倾斜。
嬴政的引导与时代的回响
就在争论似乎又要陷入僵局时,阴影中的嬴政,对侍立一旁的叔孙通微微颔。
叔孙通会意,走到场中,朗声道:“诸公且慢!
争鸣虽烈,然皆为我华夏未来计。
陛下有言:‘诸子之学,如百川奔流,各有其道。
然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此言一出,殿内渐渐安静下来。
众学者品味着这句话。
叔孙通继续道:“陛下之意,诸子百家,皆有其长,亦有其短。
儒家重教化,然易流于空疏;法家重规制,然易陷于严苛;道家尚自然,然难应剧变;墨家倡兼爱,然推行维艰……然则,是否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融会贯通?”
他指向殿外:“巴蜀送来之新式犁铧,无需争论,其省力增效之利,肉眼可见!
此非一家一派之功,乃是工匠经验与……陛下所授奇思之结合!
未来治国,是否亦当如此?既需法家之律令框架以定秩序,亦需儒家之教化引导以正人心;既需道家无为精神以减少扰民,亦需墨家务实技艺以富国强兵?更需考虑,如何将这诸多元素,熔铸于一炉,形成一部既能保障公平效率,又能呵护民生民智,更能应对内外挑战的……万世之宪章?”
这一番引导,如同在混乱的战场上划出了一条新的战线。
学者们不再执着于学派门户之争,而是开始沉思如何整合。
张良适时起身,羽扇轻摇:“叔孙通博士所言,深得吾心。
譬如筑屋,儒家或可为栋梁,标举道德方向;法家可为基石与框架,奠定秩序规矩;墨家可为砖瓦器械,解决具体问题;道家则可留出窗牖庭院,保障灵动与生机……缺一不可也。”
萧何也补充道:“而这一切,需有精准的‘度量衡’!
这度量衡,便是未来宪章中的权力划分、议事规则、赋税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