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了？”
“后悔？”安德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从不后悔。我只是在重新计算这笔交易的成本和收益。我原本以为，我是在和德弗里斯玩一场牌，牌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现在，你的男人把赌场的大门给踹开了，邀请了全世界的赌徒都来下注。这让事情变得……有趣多了。”
他站起身，走到酒柜旁，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不过，苏小姐，你也该明白。当一件‘抵押品’的价值，被无限放大，并且变得众所周知的时候，它本身，就不再安全了。”他晃动着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意有所指，“毕竟，得不到的，就只能毁掉。不是吗？”
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苏沐雪的心微微一紧，但脸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她知道安德烈说的是事实。陆寒这一手，固然是抬高了自己的身价，但也把自己置于了风口浪尖。
然而，她的心里，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骄傲。
这才是她的男人。即便身陷囹圄，也依然能搅动世界风云。他不是棋子，他是那个能掀翻整个棋盘的人。
“安德烈先生，”苏沐雪的语气依旧清冷，“在你考虑要不要毁掉‘抵押品’之前，或许该先想想，那个能在一夜之间，把自己的名字印上全球头版的人，他会没有后手吗？”
安德烈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
阿尔卑斯山，古堡。
德弗里斯同样拿着一摞报纸，走进了陆寒的套房。他的表情，比安德烈要复杂得多。有震惊，有狂喜，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安。
他像一个守着巨大宝藏的窃贼，一夜醒来，发现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的藏宝地点。
“陆先生，这……这是你的手笔？”德弗里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敬畏。
陆寒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关于欧洲中世纪艺术史的书，看得津津有味。听到德弗里斯的话，他甚至没有抬头。
“媒体总是喜欢英雄，或者恶棍。”他翻过一页书，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华尔街需要一个恶棍来解释他们的愚蠢，而世界需要一个英雄来对抗华尔街。我只是恰好同时满足了他们的需求而已。”
德弗里斯被他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噎了一下。
“可是……这太危险了！”他忍不住说，“现在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五角大楼、克里姆林宫、军情六处……他们的情报机构会像苍蝇一样扑过来！你把自己变成了风暴的中心！”
“风暴中心，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陆寒终于合上书，抬起头，看向德弗里斯。
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德弗里斯先生，你收藏了那么多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一件艺术品的价值，不只在于它本身，更在于它的‘传奇性’。现在，我为我自己，也为你这位‘收藏家’，创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传奇。”
陆寒站起身，走到德弗里斯面前，拿起他手上那份《华尔街日报》。
“有了这个，我不再是一个被你囚禁的、不知名的操盘手。我是‘黄金幽灵’，是‘东方先知’。我的每一次出手，都会被全世界解读。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慑。”他用手指点了点报纸上自己的照片，“现在，安德烈不敢轻易动苏沐雪，因为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的人。华尔街那帮蠢货，也不敢再用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对付瀚海资本，因为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德弗里斯愣愣地看着陆寒，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发现，自己再一次低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以为陆寒只是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