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由我的血液构成的冰冷星图,在死寂的空气中稳定地悬浮着,每一个光点都像一枚钉子,将我的目光牢牢钉在原地。
它没有名字,没有星座的划分,只有一个清晰得令人不寒而栗的指向——市警局大楼,第十七层。
那是整栋大楼的最高层,局长办公室的所在地。
一个我只在档案照片里见过的地方,一个象征着本市最高执法权力的心脏。
“走。”林疏桐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
我们几乎是奔跑着冲出这片废墟,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警局大楼在午夜的城市中像一头沉默的巨兽,每一扇窗户都像是它紧闭的眼睛。
我们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侧面的员工通道潜入。
深夜的警局安静得可怕,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被无限放大,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电梯间里,金属门反射着我们苍白而紧绷的脸。
我下意识地扫过电梯按钮,那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最下方的紧急按钮边缘,一个微弱的反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蹲下身,几乎将脸贴在冰冷的金属面板上。
那是一根不到 0.1 毫米的尼龙纤维,被巧妙地卡在按钮的缝隙里,只有在特定的角度下才会反射出幽光。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熟悉的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
“是它。”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和三年前那桩误判案的密室里发现的纤维,磨损模式完全一致!”
那是一起完美得令人发指的密室杀人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无辜者,而唯一无法解释的,就是现场一根同样微小的尼龙纤维。
它成了我父亲法医生涯中最大的疑点,也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疏桐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我没有迟疑,将右手伸到嘴边,用虎口的牙齿狠狠咬破指尖。
鲜血涌出,带着一股铁锈味。
我小心翼翼地,将这滴滚烫的血液涂抹在那根几乎看不见的纤维上。
奇迹发生了。
没有任何警报声,电梯的显示屏没有亮起,但我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轿厢在无声地启动。
数字面板一片漆黑,它没有显示任何楼层,只是以一种恒定的速度向上攀升,仿佛一个被唤醒的幽灵,正带着我们前往一个不属于常规楼层的隐秘空间。
电梯停下的瞬间,门无声地滑开,外面不是走廊,而是一堵冰冷的金属墙,墙的正中央,是一个复杂的声纹锁。
十七层。我们到了。
我上前一步,将刚才流血的指尖按在声纹锁的感应区。
锁芯内的指示灯没有变绿,反而亮起了诡异的红色,并开始飞速地逆向旋转,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嗡鸣,像是在执行某种清除程序。
它识别了我的血液,但启动的是防御机制。
就在我束手无策之际,林疏桐突然走上前。
她没有看我,也没有看那把锁,而是用一种近乎决绝的眼神盯着虚空。
然后,她猛地扯开了自己衬衫的纽扣。
月光透过远处的窗户洒进来,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在她的锁骨下方,一个狰狞的疤痕赫然在目——那是一个克莱因瓶的形状,扭曲而诡异,仿佛一个永恒的悖论被烙印在了她的身体上。
“我母亲的笔记里记载过这种锁,”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它的核心不是识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