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滴血,仿佛要将它看穿。
我伸出手,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玻璃管的瞬间,刚才被林疏桐撕开的衬衫伤口处,一滴鲜血顺着我的背脊滑落,滴在了服务器敞开的金属底座上。
那滴血,恰好与存放着原始血迹样本的玻璃管,处于同一个能量传导的节点上。
刹那间,整个空间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吞噬。
我们仿佛被拽入了一个巨大的意识旋涡,周围的服务器、冰冷的空气、脚下的地面全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监控画面的重现。
三年前,那个我只在卷宗里见过无数次的,我父亲的“死亡现场”。
画面清晰得令人发指,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得不真实。
父亲倒在血泊中,而“凶手”的背影,每一个动作都符合结案报告里的描述。
“不对……”我死死地盯着画面,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攫住了我,“这不是监控录像!这是伪造的记忆!是陈警监用意识网络直接写入系统的死亡现场!”
真正的监控会有噪点,会有光线的死角,会有无法预料的偶然。
而眼前的这个“现场”,完美得像一个由代码构筑的标本。
我的目光疯狂扫视着画面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那个不属于代码的,“真实”的破绽。
就在这时,画面角落里,一把倒地的椅子腿上,一个微不可察的光点闪了一下。
不到0.1毫米,像一粒尘埃。
但那反光不对,不是金属,不是玻璃,而是一种……纤维。
一种只有在高强度光源下才会产生独特折射的尼龙丝。
我脑中轰然一响——林疏桐母亲的手术服,就是用这种特制的防静电尼龙丝制成的!
我的发现像一根针,刺破了林疏桐强撑的冷静。
她眼中瞬间充血,那是一种混杂着滔天恨意和无尽悲伤的疯狂。
她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一把冰冷的手术刀,那是她母亲的遗物。
她没有冲向虚假的画面,而是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把手术刀狠狠刺入了身旁一台服务器的散热口!
“既然一切都是数据,那就让我看看,我母亲被灭口那天,她的体温数据!”她嘶吼着,像一头绝望的困兽。
“噗——”手术刀精准地刺穿了冷却液的循环管道。
然而,喷涌而出的并非普通的冷却液,而是一种泛着淡淡磷光的粘稠液体。
与此同时,被刺穿的服务器屏幕上,所有伪造的画面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行疯狂滚动的,令人心惊肉跳的实时数据流。
其中一行被高亮标注的,正是林疏桐母亲的名字,以及她生命终结前最后一刻的体温——一个被强制降到冰点的异常数值。
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我发现那些泄露出来的磷光冷却液,正被巨大的排风系统抽走,通过遍布整栋大楼、甚至延伸至全市的通风管道,输送到每一个角落。
陈警监不是在给服务器降温,他是在用这种含有磷光物质的冷却液作为载体,通过通风系统,向全市警员的终端设备,持续不断地输送着他那张无形的意识网络信号!
我们所有人,都呼吸在他的谎言里。
绝望如同潮水,即将把我们彻底淹没。
就在这时,我的脚尖踢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我低头看去,在那台被林疏桐刺穿的服务器底层基座下,一个因为结构被破坏而弹出的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本笔记本。
一本封皮已经磨损,纸张泛黄的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