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在嗡嗡作响,这不是比喻,而是实实在在的感受。
高频声波就像无数根无形的钢针,试图穿透我的颅骨,扰乱我的思维。
但我紧紧守住那一丝清醒,就像在风暴中守护着一簇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
陈警监的计划太完美了,完美得就像一个由无数精密齿轮咬合而成的钟表,找不到任何可以撬动的缝隙。
可再完美的钟表,也需要一个发条来驱动。
我的目光越过那些纷乱的数据流,紧紧锁定在密室的墙壁上。
那幽绿色的磷光,就像深海里的鬼火,随着某种固定的频率明暗起伏。
它们不是装饰,也不是随机的能量溢散。
它们是节拍器,是这首死亡交响乐的指挥棒。
我猛地举起手腕上的分光仪,将镜头对准墙壁。
同时,我的余光瞥向林疏桐。
她刚刚从自己声带上剥离的第七密钥,正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那枚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生物芯片,就像一颗有了生命的心脏,也在以一种独特的频率搏动。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劈入我的脑海。
频率……夹角……
我迅速调整分光仪,不再单纯扫描墙壁的磷光,而是将其作为一个坐标原点,去测量它与林疏桐手中那枚第七密钥之间形成的……空间夹角和频率差。
数据在屏幕上疯狂滚动,最终,在一阵刺耳的蜂鸣声后,定格成一个无法用现有物理学解释的公式。
那不是物理公式,更像是一段……编译指令。
一瞬间,所有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我们的记忆,被他囚禁在“永生程序”这个巨大的坟场里,它们不是燃料,不是单纯的数据,它们是被精心编码的……钥匙。
每一段痛苦,每一次挣扎,都是构成这把总钥匙的一个零件。
而现在,这把钥匙被我们自己找齐了。
“他不是要用我们的记忆来延续程序……”我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打磨过,“陈警监把我们的记忆……编译成了……永生程序的……反向开关!”
话音未落,一股狂暴的力量从我体内涌出。
我怒吼一声,肌肉瞬间鼓起,那条死死缠绕我右手的锁链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然后“哐当”一声被我生生扯断!
我摊开右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但在那交错的掌纹深处,我看到了几粒微不可察的灰色粉末。
我几乎是本能地将它们捻起,放在分光仪的分析口。
屏幕上瞬间跳出一行红色的警告:成分匹配度99.9%——与我父亲当年负责的那起凶案现场墙灰样本完全一致。
那个我从未踏足过的现场,它的尘埃,却早已嵌进了我的血肉里。
就在这时,林疏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猛地回头,看见她捂着自己的右眼,身体剧烈地颤抖。
她的右眼瞳孔中,不再是正常的虹膜组织,而是像一个微型投影仪,投射出了一段全息影像——一个女人,她的母亲,在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里,被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扼住了喉咙。
影像没有声音,只有无声的恐惧和绝望。
“他的意识……”林疏桐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正在通过……声纹共振……改写现实时间线!”
她说得没错。
陈警监不是在回放历史,他是在利用声波的共振,试图将他期望的“历史”覆盖掉真正的现实!
我们激活反向开关的举动,让他察觉到了威胁,他要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