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我俯下身,将那滴殷红中带着奇异墨黑光泽的血液,精准地滴落在徽章底部一个毫不起眼的凹槽上。
就在血液接触到凹槽的瞬间,整个审判庭的残骸突然发出了一阵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共鸣声!
我们脚下的大地剧烈震动,头顶的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我手中的分光仪屏幕疯狂闪烁,原有的数据被一股强大的信息流冲刷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不断闪回、布满雪花点的监控影像。
影像的左下角,一行红色的时间码顽固地跳动着:1998年3月12日,23:47。
地点:市立医院,急诊科地下冷库。
画面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在一排排冷柜间穿梭。
他打开其中一个,从里面拖出一个裹尸袋,然后迅速地用一个文件夹替换了挂在上面的身份标签。
尽管影像模糊,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身影——年轻时的陈警监!
“陈警监的残余意识…正在通过时间循环…篡改器官黑市的原始交易记录!”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个年代,市立医院的地下冷库是整个城市器官交易网络的中转站。
他在篡改历史!
他正在抹去他罪恶的源头,让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虚无!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可能因为他现在的行为而变成无用功。
“不…不止是这样…”林疏桐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那是一种绝望到极致的平静。
她的目光没有看监控影像,而是死死锁在徽章边缘一处极其细微的锈迹上。
刚才的震动,似乎让那块锈迹剥落了一角,露出里面嵌着的一点微光。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轻轻拂去表面的锈粉。
那是一片比米粒还小的金属残片,上面用激光蚀刻着一串几乎无法辨认的编号——“wZ - A0312…”。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
wZ - A0312…那是…那是我母亲遇害现场,被列为第一物证的那枚弹壳的编号!
这份档案,我翻阅了无数遍,这串编号早已刻进了我的骨髓里。
它怎么会在这里?
林疏桐缓缓抬起头,那双映射着绝望的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句,如同最恶毒的诅咒:“这个密室…是陈警监用两位母亲血液铸造的…时空闭环陷阱!”
两位母亲…血液…铸造…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我母亲的物证编号,她母亲的血迹残留…我们以为自己在追查真相,实际上,我们只是在陈警监预设好的轨道上,一步步走向他为我们量身定做的囚笼。
这个所谓的密室,根本不是为了隐藏秘密,而是为了囚禁我们!
她猛地按住自己不断渗血的虹膜裂痕,脸上的表情因剧痛而扭曲:“磷光频率共振…正在重组…陈警监最后的意识投影——”
她的话音刚落,徽章表面的磷光猛然大盛,光芒冲天而起,在半空中汇聚成一个模糊而巨大的人脸轮廓。
那张脸,正是陈警监!
他双眼紧闭,表情安详,仿佛一个沉睡的神只。
但我们都知道,这副皮囊之下,隐藏着怎样一个疯狂的灵魂。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冷。
我低头看去,那滴落在徽章底部的血色墨水,不知何时已经化作一个缓缓旋转的蓝黑色漩涡。
那漩涡深不见底,仿佛连接着另一个维度的深渊,散发着死亡和腐朽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