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尖刺入那片虚幻的记忆倒影,一种冰冷的、仿佛穿透了维度的电流瞬间席卷全身。
眼前那片由我童年记忆构成的彩虹糖海洋剧烈波动,而我手腕上的分光仪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啸。
它不再是单纯的警报,而是一种数据过载的哀嚎。
屏幕上,一行猩红的数据流疯狂闪烁,剖析着近在咫尺的林疏桐。
数据指向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左肩审判服下那片若隐若现的家族纹章。
分光仪的解析结果颠覆了我对物理世界的一切认知——逆向氧化层。
“这不是镜像……”我的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锈的味道,“氧化是不可逆的过程,除非……除非它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这个维度的物质!”
林疏桐没有看我,她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分光仪的屏幕,那双总是平静如深潭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混杂着绝望和疯狂的火焰。
“沈墨,你现在才明白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无数根钢针扎进我的耳膜,“这不是审判庭,甚至不是一个单纯的记忆场景。这是林家祖辈,用整整七十年时间,用三代人的血脉和意识培育出的……”
意识牢笼!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
我猛地环顾四周,这看似坚固的审判庭,穹顶的裂缝,墙壁的锈迹,甚至我们脚下冰冷的金属地板,原来都只是一个巨大程序的实体化表象。
我们不是在回忆过去,我们被囚禁在过去里。
“为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了什么要建造这种东西?”
“为了永生。”她的话音未落,我的视线被分光仪上另一组跳动的数据吸引。
它指向我们脚下的地板,那片被我母亲鲜血浸透、早已凝固成暗红色的区域。
数据显示,那里的金属成分异常,锈迹的密度和分布模式违反了所有化学定律。
一种被压抑了十年的疯狂冲动攫住了我。
我没去想后果,甚至没去想这是否徒劳。
我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双手扣住地板的接缝,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上一扯!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中,一块地板被我硬生生掀开。
没有电缆,没有地基,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蠕动着的锈迹海洋。
而在那片锈迹的最深处,一个被腐蚀得只剩下轮廓的金属残骸,正随着锈迹的“呼吸”一起一伏。
我瞳孔骤缩。
那轮廓,我死也不会忘记。
那是我母亲遇害现场,警方报告里被列为“无法识别”的证物。
我曾经花了几千个小时,用尽一切手段试图复原它。
现在,它就躺在我面前。
“声纹干扰器……”我喃喃自语,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奢侈,“是它,当年就是它屏蔽了现场所有的声音,让我母亲的呼救……没有被任何人听见。”
我的话音刚落,林疏桐突然动了。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从白大褂里抽出一柄锋利的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划向我面前那片“记忆倒影”——那片由彩虹糖结晶构成的虚幻海洋。
“嗤啦!”
刀锋过处,结晶应声碎裂。
但诡异的是,没有碎片飞溅,那些碎裂的结晶体在空中重新排列,形成了一道道清晰的、散发着微光的螺旋纹路。
“看!”林疏桐的声音急促而尖锐,“这些分子链的走向!是左旋的!再看穹顶!”
我猛地抬头,审判庭高耸的穹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