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个变量。
愤怒和恐惧驱使着我,我猛地从地上拔出那枚沾满锈迹的警徽,不顾一切地将它按进了裂缝的最底层。
“咔嚓”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我惊恐地发现,那些氧化层的走向,与审判庭穹顶裂缝上那个模糊的法医证编号,竟然完全吻合!
这不是巧合,这是一个被精心设计了数十年的巨大舞台!
“这里!”我嘶吼着,冲向审判庭的一面墙壁,双手抠进一道同样布满锈迹的裂缝,用力向两边扯开。
墙皮剥落,露出的不是砖石,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在那黑暗的倒影深处,一段声纹正在无声地播放——我母亲遇害现场,最后三秒的声纹。
没有呼救,没有挣扎,只有一片死寂,以及一个……频率极高、几乎不属于人类的……心跳声。
“要终结闭环……”
冰冷的触感突然贴上了我的脖颈。
我全身僵住,缓缓转过头,看到林疏桐正用一把手术刀抵住我的声带。
她的眼神不再是痛苦,而是一种燃烧着一切的决绝。
“必须用……你解剖刀锈迹的……声波频率……”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恶魔的私语,“与……我的虹膜裂痕……形成……逆向共振闭环!”
她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猛地撕开了自己左肩的手术服。
那里,一个古老而复杂的家族纹章正在渗出鲜血,纹章的图案,赫然是记忆漩涡底部那些根系纹路的微缩版!
“锈迹漩涡底部的根系走向……”她一字一顿,仿佛在宣告一个最终的审判,“是……血脉契约的……终极终止密码!”
血脉契约……我们之间,竟然还存在这种东西?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晨光终于刺破了审判庭穹顶的阴霾。
光线像一把利剑,精准地照射在我指尖触碰过的那片锈迹上。
我的分光仪屏幕瞬间被雪花占满,随即,一行红色的分析结果跳了出来——锈迹深处,检测到与我童年卧室墙灰完全一致的化学成分!
警报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那段被无限放大的、林疏桐母亲的最后遗言。
整个审判庭的墙壁开始剧烈震动,墙上的锈迹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无数条黑红色的锁链,一部分缠向我们,另一部分则缠向空中那个巨大的记忆漩涡。
我们的血脉契约,与那个所谓的永生程序,在这股力量的拉扯下,被硬生生撕裂,化作了漫天飞舞、相互湮灭的记忆星尘。
轰隆!
我们脚下的地面猛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将我和林疏桐分隔两端。
裂缝之下,不是地狱,而是一个布满了无数培养皿和数据线的巨大实验室。
幽蓝的光芒从裂缝深处透出,照亮了那被隐藏的、关于我们两人共同血脉实验的……终极真相。
我看到一个白大褂的虚影正从裂缝中缓缓升起,那是林家祖辈的意识投影。
但此刻,他正在崩解,构成他身体的数据流一片片剥落,他那件象征着权威与智慧的白大褂上,闪烁着与永生程序主机上完全一致的……最终裂痕频率。
他失败了。
或者说,我们让他失败了。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即将结束时,手腕上的分光仪突然爆发出迄今为止最为刺耳的警报声,那声音凄厉得仿佛要撕裂我的灵魂。
屏幕不再显示任何数据,只剩下一片猩红。
我猛地低头看向地面裂开的深处,那片被撕裂的锈迹最底层,有什么东西正在渗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