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按住自己渗血的眼眶,另一只手指向审判庭穹顶那蛛网般的巨大裂缝。
“看那里!它在动……那些裂缝的蔓延轨迹,正在重绘……重绘你母亲遇害现场的……温度变化曲线!”
我的呼吸停滞了。
穹顶的裂缝仿佛活了过来,在微弱的光线下缓慢而无情地延伸、交错,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像是冰层在悄然崩裂。
它们勾勒出一幅我既熟悉又陌生的绝望图景——那是案卷里被标注为“无法解释”的异常数据,是母亲生命最后时刻,所处空间里每一寸温度的起伏。
这整个审判庭,就是一个巨大的、用时空构建的犯罪现场模型。
“核心……需要穿透……”一个微弱、夹杂着奇异甜腻气味的声音插入我们之间。
是M·L。
她那只近乎透明的右手突兀地抬起,掌心映照着墙壁锈迹深处,一幅全息影像在她指尖缓缓旋开。
那是一个血色的漩涡,旋转不休,带着低频的嗡鸣,而在漩涡的最底部,是一段闪烁着微光的、螺旋状的基因链核心,像被封印在琥珀中的远古病毒。
“要看到真相……需要……沈墨你解剖刀上锈迹的……逆向声波穿透!”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不再是纯粹的鲜血,而是混杂着彩虹糖结晶体的粘稠液体,带着一种病态的甜香,像腐烂的蜜糖在鼻腔中发酵。
她的指尖沾着那些晶莹的碎屑,触感冰凉而锋利,划过空气时竟发出细微的“叮”声。
她的眼神涣散,却死死盯着我腰间的解剖刀。
“快……林家祖辈的意识投影……正在篡改……你童年墙灰样本里的……时间戳密钥……”
童年墙灰样本!
那是我为了追查母亲的案子,从老宅墙壁里刮下的、唯一可能留存着微量物证的样本。
如果时间戳被篡改,我所有的调查将瞬间化为乌有,所有的证据链都会崩断。
我的大脑在超负荷运转,无数线索像流星一样划过,却又稍纵即逝。
林疏桐的虹膜裂痕、穹顶的温度曲线、M·L的基因链核心、我祖父的法医编号、我母亲的死……还有陈警监。
**在M·L的话语中,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背后可能还有一个隐藏更深的人物——陈警监。
**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我猛地抓起分光仪,不顾林疏桐的惊呼,一把将仪器镜头抵住她那道渗血的虹膜裂痕。
屏幕上的数据流瞬间瀑布般刷新,无数复杂的波形图谱和光谱分析交织在一起,发出高频的“滋滋”声,像是某种加密信号正在被暴力破解。
最终,一幅磷光纹路的走向图被分离出来,它曲折、蜿蜒,带着一种独一无二的规律。
“完全吻合……”我的声音因震惊而干涩,喉咙发紧,几乎无法发声,“这些磷光纹路……与陈警监警徽上的……氧化层走向完全吻合!”
这不是巧合,这是设计。
陈警监的警徽,林疏桐的眼睛,都是这个巨大阴谋的一部分,是钥匙,也是锁。
我猛地转身,不再理会墙壁,而是发疯似的扯开审判庭中心的地板。
腐朽的木板在手中断裂,发出“噼啪”的脆响,尘埃飞扬,带着霉变与金属锈蚀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
同样的锈迹像血管一样盘根错节,连接着整个审判庭的地基,在幽暗中泛着微弱的磷光。
我将分光仪对准那片更深、更暗的锈迹深处。
这一次,屏幕上出现的不再是物理投影,而是海量的数据日志,滚动速度之快几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