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L结晶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它发出类似人类咳嗽的声音,几粒彩虹糖的残渣从晶体缝隙中喷溅而出。
林疏桐的反应快得惊人,她没有丝毫犹豫,突然将手边实验台上仅剩的彩虹糖残渣一把抓起,猛地撒向身前那道由解剖刀在灯光下形成的细长投影。
“看!”她喊道。
五彩斑斓的糖壳微粒在光束中翻滚、折射,像一片微缩的星尘。
而那些被光线投射到对面墙壁上的光斑,竟然没有散乱,反而奇迹般地组合、拼接,构成了一幅动态的、扭曲的全景图——一个被捆绑在椅子上的人影,周围是惊恐的哭喊和晃动的黑影。
“糖壳折射的光斑……拼出了……陈野被绑架时的……现场全景——”
陈野!
那个刚刚被宣布因公殉职、连遗体都没能找回的年轻警员!
他的失踪竟然另有隐情!
“是……是的……”·L的结晶体上,那幅由光斑构成的影像变得更加清晰,仿佛在回应林疏桐的发现。
它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数据的杂音,“血色心脏的最终程序……它的启动密钥……需要……林母的……法医笔记!”
林疏桐的身体猛地一僵。
·L再次剧烈地咳出一片彩虹糖碎片,结晶体上的光芒变得黯淡:“看……看时的……最后动作——”
我们同时低头,望向“血色心脏”正下方的深邃漩涡。
那里的根系果然在以一种诡异而缓慢的姿态蠕动着,模拟着一个被按倒在地、奋力挣扎的人形。
它们时而蜷缩,时而伸展,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声的痛苦。
那是我和林疏桐都无比熟悉的场景——法医报告中,对林母遇害姿态的冰冷描述。
“不!住手!你们激活的不是救赎……是警队罪恶的……永恒轮回!”一声凄厉的尖叫从通讯频道里炸开,是陈警监!
不,是他那段被强行保存在系统里的残余意识。
他像一个被困在数据牢笼里的幽灵,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的尖叫仿佛一个指令,审判庭内的所有根系瞬间狂暴起来,如同苏醒的巨蟒,从四面八方朝我们噬咬而来。
我没有时间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
我手腕一抖,特制的钢丝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地缠住、勒紧那些离我们最近的暴起根系。
钢丝深深地嵌入根系表皮,一种蓝色的、类似神经液的物质从伤口渗出。
我注意到,在这些根系的交错处,有一些明显隆起的、泛着幽蓝光芒的节疤。
是神经节!
我将分光仪的微距模式对准其中一个,屏幕上的画面让我浑身冰凉。
“那些泛蓝的神经节……储存着……每个创始人……的……杀人录像!”那不是数据,不是模拟,而是最原始、最直接的视觉记忆!
这个邪恶的系统,竟然将创始人的罪证完好无损地保存了下来!
就在我被这惊人的发现震慑住时,林疏桐的身上发生了更不可思议的变化。
她那件早已被鲜血浸透的白大褂,突然毫无征兆地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光芒的源头,正对着她的脊椎。
“母亲的意识……没有消失,”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一种令人心悸的顿悟,“它被封印在……我的……脊椎骨髓!”
她猛地转过身,一把扯下我胸前的警徽,那枚象征着秩序与正义的金属徽章,此刻在我眼中却无比讽刺。
她没有丝毫犹豫,双手紧握着那枚冰冷的警徽,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