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大得惊人,指甲深深掐进我的皮肤。
她的眼神空洞,瞳孔里倒映着我惊愕的脸。
“妈妈在叫我……她要我喝下蓝色药剂!”她的声音变成了另一种尖细的语调,充满了诡异的诱惑。
“她被控制了!”林疏桐反应极快,她顾不上危险,一把扯开小芸被血迹和污垢弄脏的病号服。
暴露出的后背皮肤上,一个全新的、泛着幽蓝光泽的条形码正在像活物一样缓缓浮现、成型。
林疏桐手腕上的便携式生化检测仪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氟化物浓度在升高!她的记忆正在被格式化!”
格式化……这个词像一把冰锥刺进我的神经。
他们在清除小芸的记忆,或者说,用新的“程序”覆盖旧的。
周明远的警告,小芸的异常,全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那个所谓的“记忆同步室”。
“滴滴滴——”我放在配电箱上的分光仪突然也发出了凄厉的警报,但这次不是因为金属划痕。
屏幕上,一条音频波形图正在剧烈地跳动。
我立刻切换到声音分析模式。
“是地下河的水流声……”我辨认出来源,但随即,一个更让我毛骨悚然的发现浮现出来,“它的频率……和周明远的心跳频率完全一致!”
我感到一阵眩晕。
药厂资料显示,周明远的心率数据因为他参与过一次药物临床试验而被详细记录。
现在,这组代表他生命的数据,竟然和一条地下河的物理流动频率画上了等号。
他的一部分,或者说他的整个生命特征,被这个庞大而邪恶的工厂系统给“吸收”了。
“糟了!”老胡的吼声再次从通讯器里炸开,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恐惧和绝望,“监控画面全都在扭曲!他们启动了备用系统!自毁程序已启动……还有47分钟!”
话音刚落,通讯器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啸叫,然后彻底沉寂。
我们被彻底隔绝了。
47分钟。
墙壁上的紧急照明灯闪烁着不祥的红光,冰冷的倒计时数字像死神的宣判书,烙印在每一个人的视网膜上。
“出口!”林疏桐忽然冲到一面靠外的墙壁前,她刚才一直心神不宁地盯着那里。
此刻,她蹲下身,用手指用力地擦拭着墙角和地面的连接处。
“这里……有新鲜的红土擦痕!”她举起沾着湿润红土的手指,眼睛里闪着一丝希望的光。
这里的地质主要是黑钙土,红土是三十公里外山区才有的。
这说明,不久前有人从外面进来,或者……有另一条我们不知道的路。
自毁程序的核心装置一定就在这附近。
我凭借着对这类工业设施的了解,很快在配电室一面伪装成墙壁的暗门后,找到了那个布满线路和接口的金属盒子。
一个密码输入界面在幽暗中闪烁着,旁边是倒计时:46:13。
我该输入什么?
没有时间了。
我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冰冷的徽章,那是周明远的旧警徽,在他转行做医生前,他曾是我的搭档。
我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将警徽的背面抵在自毁装置的一个数据接口上,试图读取或干扰它的程序。
“警号最后四位是……”我念出那串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数字,准备将它作为密码输入。
“不对!”
一声稚嫩但坚决的声音打断了我。
是小芸。
她一直呆滞的瞳孔,此刻竟然泛出一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