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般的刺痛,但我没有松手。
“你在干什么!”周明远怒吼道。
电流接通的瞬间,整个空间的灯光剧烈地闪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氧的味道。
那种气味刺鼻而焦灼,像是电路短路时燃烧的塑料。
我死死盯着手术台上方的空气,心中默念着母亲的名字。
小芸的恐惧,她一直以来在噩梦中挣扎的源头,绝不仅仅是这张手术台,而是更深层的东西!
是——
“嗡!”
一束光线从手术灯的透镜中射出,在半空中交织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光影闪烁,那张我刻骨铭心的脸庞渐渐清晰。
是我的母亲,沈兰。
她的全息投影面容平静,眼神里却带着无尽的悲悯。
她没有看我,也没有看周明远,而是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小芸。
一个空灵而冰冷的声音在手术室里回荡,那是她留下的最后一段研究录音:“……新型氟化物麻醉剂的临床反应超出预期,它在抑制大脑皮层活动的同时,会……会反向激活器官供体最原始的痛觉神经,制造出数倍于清醒状态的生理痛苦……”
“不!不是那样的!”周明远像是被这句话刺伤的野兽,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
他猛地调转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自己的左臂!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大褂,温热的气息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
林疏桐被他癫狂的举动惊呆了,但作为医生的本能让她立刻上前,一把按住他还在流血的伤口。
就在她触碰到周明远颤抖的右手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你的手……这种震颤频率……它和刚才听诊器里那个多出来的供体心跳,完全同步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直昏迷的小芸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猛地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
她的双眼圆睁,瞳孔中却没有任何焦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上不断上涨的浑浊河水。
她伸出手指着翻涌的水面,声音里充满了诡异的欣喜和无边的恐惧:“光!水里有光!我看见了……我看见妈妈在对我招手!”
所有人目光投向地面。
那片浑浊的血水之下,果然有点点微弱的蓝光在闪烁,像沉在水底的萤火虫。
它们忽明忽暗,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我立刻举起手腕上的分光仪,对准了水面。
屏幕上,一串串数据飞速刷新。
在水体复杂的成分中,我检测到了一种极不寻常的物质——漂浮在血水中的,是亿万个正在衰变的纳米芯片!
“是记忆强化剂……”我喃喃自语,一个更疯狂的真相在我脑中炸开,“这些芯片被注入死者体内,通过电解质和神经电流供能……它们正在读取死者最后的意识!”
小芸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幻觉,而是那些被当做“祭品”的死者,在生命最后一刻被芯片捕捉到的、最强烈的执念!
“轰隆——”
一声巨响,我们脚下的手术室地面再也承受不住地下河巨大的水压,从中央猛地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湍急的河水形成一个可怕的漩涡,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仪器、推车、甚至手术台都被卷了进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明远他一把拽住惊魂未定的小芸,另一只手闪电般地夺走了我刚刚从手术灯上拔下的记忆矩阵!
他站在龟裂的边缘,对着我狂吼:“想活命,想知道你母亲真正的秘密,就把你所有的研究数据都交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