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陷阱!”
我喉咙发紧,分光仪不知何时从怀里滑到脚边,屏幕上的波形图还在跳动。
0.01赫兹的偏差,0.3分贝的振幅……这些数字突然开始重叠,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重新拼贴。
“误差叠加到1分23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那是三年前我在“误判报告”上签字的时间,“陈野当时冲进来撞翻证物箱,他说‘墨哥你看这个角度’——他不是在干扰我,是在让我看见…林阿姨尸体手腕上的压痕!”
林疏桐猛地拽住我胳膊,她的白大褂已经被血浸透,却还指着乌鸦的义眼:“那压痕的弧度!和他机械义眼的金属边框——”
“不可能!”乌鸦的吼声像被撕成了碎片,他的义眼突然迸出火星,螺旋状的瞳孔裂成蛛网。
我这才看清他左脸的疤痕,从额角贯穿到下颌,和三年前母亲遇害现场监控里那个模糊身影的轮廓,严丝合缝。
“你连自己的记忆都——”
“是陈野的录音。”我打断他,喉咙里泛起腥甜。
赵宏的血还在往我鞋面上渗,混着雨水漫过分光仪的按键。
我突然想起陈野失踪前给我的工具箱,夹层里那串“咔嗒”声根本不是弹簧片,是他偷偷录下的我的呼吸频率——用来覆盖乌鸦篡改记忆的声波密钥。
乌鸦踉跄着后退,义眼的碎片砸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落进他领口。
他盯着我,右眼里的疯狂突然褪成死寂:“你赢不了的,沈墨。真正的局…在你母亲遇害那天就开始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警笛声。
乌鸦最后看了眼满地狼藉,转身冲进雨幕。
林疏桐想追,却被我拽住——赵宏的手还攥着我的裤脚,他的嘴唇已经发乌,血几乎要把水洼填满。
“墨…哥…”他的声音细若游丝,手指颤巍巍指向工具箱。
我顺着摸进去,夹层最深处有张照片,是陈野穿警服的证件照,背面用红笔写着“替我守住真相”。
雨突然转急,豆大的雨点砸在照片上,把“真相”两个字晕成血团。
我蹲下来想给赵宏止血,泥地在指尖陷下去一块,潮湿的泥土裹住指节,像谁在地下攥住我的手,要把我拖进更深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