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已经站在实验室门口,雨水顺着帽檐滴在他肩头,在深色布料上洇出深灰的痕迹。
那滴水的节奏稳定而冰冷,像是某种心跳的倒影。
他抬手摘下右眼的机械义眼,红色电子光斑在雨雾里明灭,"陈野的录音......是伪造的。"我的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种寒意不是来自温度,而是来自记忆深处。
三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的现场照片突然在视网膜上灼烧——我当时误判了血迹喷溅方向,导致搭档陈野追错了方向,死在废弃工厂。
那时的悔恨至今仍在梦中反复折磨我。
此刻男人的声音里,混着陈野最后通联时的电流杂音,那种熟悉的沙哑让我胃部抽搐。
"真正的替身......"他转动着机械义眼,光斑扫过我攥紧的分光仪,"是你记忆里的'误判'。"
赵宏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他踉跄着扑向门口的男人,却在触到对方衣角的瞬间被甩到墙上。
撞击声闷响如雷。
男人看都没看他,只是盯着我的眼睛:"你以为陈野用生命设局?"他扯下赵宏脖子上的怀表链,金属链条在雨里泛着冷光,反射出幽蓝的天光。"他留下的每块'拼图',都是我递给他的。"
林疏桐的质谱仪"哐当"掉在地上。
她冲过来抓住我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湿衬衫渗进来,带着近乎灼人的热度。
那种温度与她平时的冷静截然不同,仿佛她也终于失控。
我盯着男人手里的怀表链,链条连接处有道月牙形的缺口——和我三天前在陈野遗物里找到的怀表链断口,严丝合缝。
金属的冷意仿佛已经提前钻进我的血液。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在发抖,我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男人的机械义眼被他抛向空中,红色光斑划过雨幕,像颗坠落的血星。
那一瞬,雨声仿佛都被吞没。
赵宏的呻吟混着雨声灌进耳朵,我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怀表链的缺口......我的指尖刚触到怀表链的缺口,金属的冷意就顺着指腹爬进血管。
那种冰冷不同于普通的低温,更像是某种数据信号沿着神经传导。
缺口边缘的毛糙感像根细针,扎得我神经一跳——那是剪切金属时才会留下的毛刺,0.3毫米的倾斜角度,和三年前我在连环杀人案现场提取的物证剪刀刃口磨损完全吻合。
那把剪刀,曾在我手中停留过整整三小时。
"墨哥,乌鸦用我的替身…伪造了你的罪证!"
陈野的声音裹着暴雨砸进耳膜。
那语气、那语调,分明是他出任务前总爱喝的冰美式在喉咙里打旋的调调。
我猛地抬头,雨帘里根本没人说话,可那尾音的颤音分明是他对讲机里最后一声"小心"也是这样的气音——原来不是电流杂音,是他故意留下的声纹标记。
"沈墨!"林疏桐的呼吸喷在我后颈,带着急诊室消毒水的冷冽。
她手上加力,把我拽回现实。
她的手突然扣住我手腕,另一只手的银色注射器已经掷了出去。
金属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光,伴随着轻微的“嗖”声。
我看见那管肾上腺素在雨幕里划出银线,精准扎进乌鸦左肩。
他闷哼一声,机械义眼的红光骤然大亮,像被戳破的血泡。
"听这个!"林疏桐扯过我攥着的残页,指甲在泥渍里抠出个米粒大的圆孔。
纸张被撕裂的纤维在她指尖飞舞,像某种尘埃。
电流杂音混着雨声炸开,是林母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