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仪“啪”地黑屏,黑暗中只剩下火光映照的轮廓。
我低头看怀表,停摆的指针正对着三点二十一分十八秒——和三年前陈野遇害时,他怀表停摆的时间分毫不差。
“该说再见了。”乌鸦转身走向火场,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踩过我脚边的分光仪,脚步沉闷如心跳。
我这才发现,他左脚的鞋跟外侧磨损比内侧深3毫米,和12岁那年,杀害我母亲的凶手留在墙灰里的痕迹......完全吻合。
“沈墨!”林疏桐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指甲掐进我脉搏,疼痛从皮肤直抵内心,“手册!他刚才看手册的眼神......”
火场里传来木料坍塌的轰鸣,如同命运的钟声。
我低头看向怀里的皮质手册,封皮上“陈野”两个字被火光照得发亮,像是某种召唤。
三年前他塞进我手里时说的话突然炸响:“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所有线索都指向我,就烧了这个。”
乌鸦的身影已经融进火舌里。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吼,手指死死抠住手册边缘——
我捏着陈野手册的指节泛白,封皮缝隙里那张照片的边角已经蹭着我掌心。
三年前他塞手册时说的话在耳边炸响——\"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所有线索都指向我,就烧了这个\"。
此刻乌鸦的影子正被火舌吞噬,而他左脚鞋跟那道3毫米的磨损,像根烧红的针直扎进我太阳穴。
\"疏桐!\"我嘶吼的尾音被热浪揉碎,空气里弥漫着金属与血的味道。
林疏桐的手还扣在我手腕上,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血管,可这痛感远不及心底翻涌的灼烧。
我突然想起十二岁那个雨夜,母亲倒在血泊里,墙灰上那道鞋跟擦痕也是这样的磨损弧度——原来当年连环杀手的线索,竟在今天,以这样的方式与乌鸦重叠。
\"烧了它!\"林疏桐突然喊,她的眼睛在火光里亮得惊人,像是绝望中的灯塔。
这句话像把钥匙捅进锁孔。
我猛地翻开手册,第47页边缘果然有道极浅的焊痕——那是陈野用解剖刀刻的暗记。
货厢顶部加强筋的改装图在纸页上摊开,可我突然想起三天前勘查火场时,金属熔痕的走向不对,原来所谓的\"改装痕迹\"根本是炸药槽!
\"趴下!\"我拽住林疏桐后领的瞬间,手册封皮\"啪\"地裂开,泛黄照片打着旋儿飘向火堆。
照片里陈野和戴鸭舌帽男人的身影在火光里一闪——那半只机械义眼的反光,与乌鸦此刻脸上的幽蓝光斑,重叠成刺目的网。
我将手册狠狠砸向火堆,纸张边缘刚触到火苗,货厢底部就传来\"咔嗒\"轻响。
那是水压装置启动的声音,和三年前码头爆炸前陈野机械心脏的预警音一模一样。
\"真正的炸弹在底部!\"我拽着林疏桐往路边滚,后背撞在路沿石上的剧痛被爆炸声盖过。
气浪掀翻了防爆车,乌鸦的笑声裹着碎片炸进耳膜:\"沈墨,你破解了误差,却算不出...陈野早就死在码头爆炸里!\"
我死死护着林疏桐的头,碎木片擦过脸颊的灼痛中,我看见半枚银色瓣膜从火中飞出——是陈野的机械心脏残片。
它撞在我脚边的分光仪上,表面还凝着未完全融化的血渍。
原来他说的\"备份\"根本不是数据,是用自己的机械心脏当替身,替我挡下致命一击。
\"沈墨!
看这个!\"林疏桐突然挣开我,她的白大褂下摆沾着黑灰,带着烟火的气息,手里举着肾上腺素注射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