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某种刺青,又像被什么仪器长期压出的痕迹。
我摸出随身的侧光仪,蓝光在指腹亮起的刹那,林疏桐的手按在我腕上。"等等。"她的呼吸扫过我耳垂,带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如果那是..."
但老张已经冲进芦苇荡,身影被夜色吞了个干净。
我握紧侧光仪,蓝光在掌心凝成细弱的线——等追上他,我要让这束光,照穿所有谎言。
我追上老张时,他正被芦苇秆勾住潜水服拉链。
月光漏进苇丛的缝隙,在他后颈割出一道银边。
我扯住他衣领的瞬间,他整个人像被踩住尾巴的猫,指甲刮过我手背的刺痛混着腐草味涌上来——但这都比不过侧光仪蓝光扫过他锁骨时,后脊窜起的冰碴子。
"烧伤疤痕。"我喉结滚动,蓝光在他皮肤上投下蛛网似的亮纹,“码头爆炸案的消防员记录里,高压气罐崩裂的冲击波会在锁骨下方7.3处留下灼烧痕迹。”我拇指压在那片暗红上,触感微硬、温度异常,“你这道偏了1.2。”
老张的喉结撞着我手背:“沈队...我真的是潜水队——”
"闭嘴。"林疏桐的声音从背后劈过来。
她不知何时摸出证物袋,指尖夹着老张警服第二颗纽扣上的警徽:“潜水队编号前两位是'临潜',你这枚刻的是'临交'。”证物袋塑料摩擦的沙沙声里,她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芦苇絮,“上个月车管所丢了批空白警徽,用来伪造...协警身份?”
对讲机突然炸响。
乌鸦的机械音裹着电流刺进耳膜,像有人拿钢针在脑仁里搅:“沈墨,你毁了我17个替身,现在该处理真身了——”
我猛地转身,对讲机是老张刚才跑掉时掉的,此时正躺在芦苇丛里,屏幕泛着幽绿的光。
老张趁机挣开我,却被林疏桐绊了个踉跄。
她蹲下身时,白大褂下摆沾了泥,指尖却精准扣住老张腕骨:“他在等信号。”
我盯着那台对讲机。
信号格跳成满格的刹那,老张突然咧嘴笑了——那笑太假,嘴角扯得比哭还难看。
我顺着他视线看过去,芦苇荡深处腾起一簇火光,是刚才爆炸的地下室方向。
火舌舔着夜空时,我瞥见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是那把潜水刀,刀柄在火里烧得发红,防滑纹却清晰得刺眼。
"刀柄磨损模式。"我蹲下时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倒抽冷气,“货厢顶部那道划痕...和这把刀的磨损弧度完全吻合。”我摸出随身的放大镜,火光照得镜片发烫,金属的热气熏得眼眶发涩,“三个月前码头劫案,货厢顶部被划开的位置,金属卷边的角度..."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我胳膊。
她的指甲掐进我肱二头肌,疼得我差点松手摔了放大镜。
顺着她手指看过去,火场边缘的泥地上有道轮胎压痕——两道,一道深一道浅,深的那道胎纹呈放射状,是防爆车特有的防刺花纹。
"警队的防爆车。"她声音发颤,蹲下去时发丝扫过我的手背,带着淡淡的檀木气息,“压痕深度显示,这车用了加重底盘。”她掏出卷尺快速量了量,“轴距3.2米,和上个月失踪的那辆...完全一致。”
我摸出贴身的皮质手册。
陈野的痕检笔记还带着体温,第47页被火烤得卷曲,却正好露出半张手绘的货车改装图——车顶加装液压切割器的位置,和货厢顶部那道划痕严丝合缝。
老张突然发出一声闷吼。
我抬头时,他已经挣开林疏桐,跌跌撞撞往火场跑。
火光照亮他扭曲的脸,我这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