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都凉了。
陆小柔是三年前连环杀人案的最后一个受害者,而林法医......是林疏桐的母亲。
清道夫的手猛地一抖,变声器“滋啦”响了两声,露出一丝真实的沙哑:“你怎么会有这个......”
阿强的手指在地上抽搐着,血把地砖染成暗褐:“刘芳......偷档案时......录的......”他的眼睛慢慢闭上,手机屏幕的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林疏桐突然拽住我胳膊,她的手冰得像块玉:“地下金库的钥匙,加上精神病院的手术室,还有二十年前的解剖台......”她的睫毛快速眨动,像是试图压抑某种情绪,“我妈当年在查器官移植链,陆小柔案可能是......”
“闭嘴!”清道夫的手术刀划破我衬衫,血珠顺着腰腹往下淌,温热而黏腻。
他另一只手去抢心脏,我本能地护在身后,金属板上的缝合线突然缠上我的手指——那根最细的线结,正卡在分样筛的缝隙里。
“沈墨!”林疏桐扑过来撞开清道夫,我踉跄着后退,分样筛的边缘擦过心脏表面。
那一瞬间,心脏像是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还活着。
有什么东西“咔”地一声,像细沙掉进锁孔。
清道夫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他没看屏幕,直接把手术刀对准林疏桐的喉咙:“最后一次机会——”
我盯着掌心的心脏,分样筛的金属齿正卡在一个线结里,缝线下的组织颜色突然深了几分。
那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清道夫脸色骤变,他猛地推开我,抓起刘芳就往安全通道跑。
林疏桐想去追,我拽住她手腕:“先看心脏。”
她的紫外线灯再次亮起,红光里,分样筛卡住的线结微微凸起,像藏着颗极小的金属粒。
“那是......”林疏桐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我摸出镊子,轻轻挑开线结——金属粒在红光里闪了一下,是半枚带血的指纹。
走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把心脏塞进证物袋,手指却止不住地抖。
二十年前的解剖台,三年前的假死心脏,还有这枚指纹......
拼图的下一块,终于要露出来了。
镊子尖挑开线结的瞬间,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金属粒在紫外线红光里泛着冷白,那不是普通的金属——边缘有细密的铣削纹路,和三年前老陈给我看过的“地下诊所”手术器械图纸上的标记完全吻合。
“周明远。”林疏桐突然出声,她的手指正抵着心脏表面的缝合线,指甲盖被勒出青白,“每个线结间距比标准短2毫米。”她抬头时,紫外线灯在她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我妈当年追器官移植链时,记录过周明远的‘活体移植缝合法’——为了让心脏在假死状态下保持收缩力,他会故意缩短线距,让心肌产生代偿性扩张。”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分样筛的金属齿还卡在最后一个线结里。
三年前老陈牺牲那晚,他在碎尸袋里发现的半枚手术刀,刀柄上刻的正是“周明远制”。
我拽住灭菌柜的过滤网,金属丝在指腹割出血痕,“五边形结构的第五个角——”血珠滴在心脏表面,顺着缝合线蜿蜒成线,“这里!”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刷地扫过来。
血珠坠落在的位置,原本淡红的心肌组织突然透出暗紫,像被墨水晕开的地图。
“能源舱。”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涩,“假死维持装置需要持续供能,五边形的每个顶点对应一个散热口,第五个角......”
“沈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