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是坐标。”她的手指沿着痕迹移动,“每个圆的半径对应经纬度差值,圆心……”她突然顿住,“指向警队档案室地下金库的通风口。”
王师傅突然冲过来,白大褂下摆的止咳糖浆在地面拖出黏腻的痕迹,“我儿子在老K手里!他说只要我运十车货就放了孩子……”他的手抓住我袖口,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那车货里真的没有心脏,真的!”
“王师傅,去把运尸车的三角警示牌立在路口。”我抽回手,把检测仪塞给他,“检测到一氧化碳浓度超标的话,按红色按钮。”他愣了两秒,转身往楼梯口跑,脚步磕在台阶上,像踩在鼓点上。
林疏桐已经扯下防护面罩,扔进火化炉进料口:“高温会让面罩的聚碳酸酯融化,粘住账本纸灰。”她的银链在胸前晃出残影,“你去截冷藏车,我拆这个销毁程序——”
“不行。”我抓住她手腕,能摸到她脉搏跳得像打桩机,“老K要的是让证据消失,更要让我分心。”我指了指控制台的微型计时器,已经跳到“00:00:05”,“真正的陷阱在……”
“轰!”
火化炉发出闷响,操作面板迸出一串火星。
林疏桐的银链“当啷”掉在地上,她的手掌按在还在冒烟的面板上,抬头时睫毛上沾着灰,“程序自毁了。”她扯下手套,露出掌心被烫红的痕迹,“但我记住了坐标。”
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交通局监控截图——闽A·8732冷藏车正拐上滨海大道,后厢渗出淡红色液体。
“是血。”林疏桐凑过来看屏幕,“凝固程度和冷库账本上的血渍一致,三年前的旧血。”
王师傅突然从楼梯口冲回来,检测仪在他手里疯狂尖叫:“沈队!运尸车底下有东西!”我们跑过去,他掀开苫布,底下躺着个金属盒子,表面焊着密码锁,锁孔里塞着半张纸条——“想救林夏的心脏,去地下金库。”
林疏桐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的手指抚过纸条边缘的毛边:“这是用手术刀裁的,和我母亲当年被灭口时,现场留下的纸条……裁法一样。”
火化炉的警报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通风口的风声。
我摸出静电吸附板,无意识地在金属盒表面划过。
吸附板突然震颤起来,吸住盒底一块凸起的金属片——是枚公章边框,“法医协会”四个字缺了个“协”,边缘还沾着半枚指纹。
林疏桐的手机再次震动,老K的新邮件弹出来:“沈警官,你以为自己是执棋人?”
我盯着吸附板上的公章边框,突然想起三年前林夏倒在血泊里时,她瞳孔里映着的最后画面——也是一枚公章。
静电吸附板上的“协”字缺口在蓝光下泛着冷光,像道未愈合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