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涓的所有注意力,所有兵力,都集中在正面应对蓝延煜。他的粮草辎重、后勤补给,必然依赖于铜陵方向,通过水路转运至水寨。其水寨后方,防备必然空虚!”
武阳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急促,
“我欲亲自率领一支绝对精锐的奇兵,不走水路,也不走官道,而是从此处——”
他的手指沿着地图上一条蜿蜒曲折、看似无法通行的山路与河谷地带,划出了一条惊人的弧线,绕过了太湖正面战场,直插庞涓水寨的大后方!
“长途奔袭,潜行百里,直插铜陵与庞涓水寨之间的要害之地!断其粮道,焚其仓廪,甚至……若能寻得机会,趁乱直扑其水寨后方,内外夹击!”
此言一出,连一向智珠在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诸葛长明,眼中都闪过一抹惊色。
他仔细审视着那条武阳划出的路线,那里群山连绵,水道复杂,人烟稀少,行军极其困难,且深入敌后,一旦被察觉,便是全军覆没之局!
“主公……此计太过行险!”
诸葛长明沉声道,
“路途艰险莫测,一旦粮尽或被围,后果不堪设想!且主公万金之躯,岂可轻涉如此险地?”
武阳却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当年那个纵横江湖、快意恩仇的游侠儿的豪气与不羁。
“先生,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庞涓老谋深算,绝不会料到我们敢行此险棋,更不会料到,我会亲自前往!正因为行险,才有一线胜机!坐等僵局,才是真正的绝路!”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诸葛长明。
“况且,我们并非没有执行此计的本钱!军师莫非忘了,我们手中,还藏着一把未曾出鞘的利刃?”
诸葛长明闻言,目光微微一闪,缓缓捋须,陷入了沉思。
他明白武阳指的是什么。
片刻后,他眼中精光渐露,缓缓点头。
“主公胆识,非常人可及。此计虽险,然确是目前打破僵局,甚至可能一举重创庞涓的最佳良策!若运用得当,可收奇效!只是……这瞒天过海之计,需做得万无一失。”
武阳见军师赞同,精神大振。
“先生放心,庆城大本营,以及迷惑外界耳目的重任,就全权拜托先生了!”
当夜,庆城深处,一间守卫极其森严、绝无窗户的密室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几张坚毅而带着疑惑的面孔。
武阳端坐主位,其下便是负责打造“天武骑”的严林与唐承安,以及几名被紧急召来的、气息精悍、眼神锐利如刀的天武骑核心将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血与肃杀之气。
武阳没有多余的寒暄,目光直接落在严林与唐承安身上,脸上带着一丝看似轻松的笑意,开门见山地问道。
“严林,唐承安,不必多礼。我今日只问一句,我们藏着的这把‘利刃’,‘天武骑’,如今磨得如何了?可用之兵,有几何?”
唐承安闻言,立刻上前一步,语气带着自豪与精准。
“禀主公!自奉命组建以来,我与严将军倾尽所能,汰弱留强,日夜操练,更优先配给最新打造的甲胄兵刃、良驹强弓!历经数次补充与淘汰,如今‘天武骑’成军者,共有两千一百三十二人!人人皆能开强弓,驭烈马,精通骑射、劈砍、潜伏、急行!不敢说天下无双,但绝对是我靖乱军中最顶尖的百战锐士!随时可为主公效死!”
两千一百三十二人!
这个数字让在座的几名天武骑将领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武阳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猛地一拍大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