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
他看向王座,微微躬身:“刘蜀能有今日之安定,首要之因,乃是大王洪福齐天,王威浩荡,泽被苍生!”此言一出,众臣纷纷下意识看向王座。
“其次,”谢飞目光转向武阳,带着一丝刻意的“公允”,“方是武将军忠勇无双,率众将士浴血奋战,扫荡群丑!”
他话锋随即一转,变得轻描淡写,“至于楚烈长信君,其所谓援助,于当时大局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微乎其微。岂能因些许微末之助,便轻言国战,置社稷安危于不顾?”
武阳眉头猛地一拧,心头怒火升腾!谢飞此言,不仅刻意贬低熊炎当初雪中送炭的实质作用,更将“信义盟约”轻飘飘地定性为“些许微末之助”的回报,其用心险恶,直指武阳夸大其词,妄图以私诺绑架国运!
谢飞无视武阳眼中闪过的厉色,继续侃侃而谈,声音愈发沉稳有力:“况且,诸位大人所言极是。我刘蜀,历经内乱,百废待兴。大王宵衣旰食,励精图治,正致力于休养生息,抚平创伤,夯实根基。此乃稳固国本、积蓄国力之关键时期!”
他环视百官,声音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沉重:“值此复苏良机,正当与民休息,稳固内政,岂能再启无边战事,徒耗民力,使百姓重陷水火?战端一开,生灵涂炭,府库空虚,数年积蓄,毁于一旦!此非治国之道,实乃祸国之举!”
他最后对着王座深深一揖:“故,臣以为,联楚伐魏之议,时机不当,风险过大,于国无益,当……断然否决!”
谢飞一番话,条理分明,冠冕堂皇。
先捧大王,再肯定武阳功劳但弱化其关键性,然后以“国本”、“民生”、“风险”等大义名分,彻底否定了伐魏的必要性与可行性。
其言辞之“恳切”,逻辑之“严密”,瞬间压倒了之前所有的争论。
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谢飞作为百官之首,他的态度几乎代表了文官集团和相当一部分势力的最终立场。
主战派虽心有不甘,却一时语塞,难以找到更强大的理由反驳这“为国为民”的堂皇大义。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投向了那高高在上的王座,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珠帘之后,刘煜一直敲击扶手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打破了沉寂。
“呵呵……”刘煜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赞赏,“武阳将军忠肝义胆,重诺守信,实乃我刘蜀栋梁!此等信义之风,孤心甚慰!”
他微微坐直身体,冕旒珠帘轻晃:“楚烈长信君,昔日确于武阳将军靖乱之时,有过援手之情。武阳将军心系盟约,欲践前诺,为国锄奸,其心可嘉!孤……准你所请!”
武阳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然而,刘煜接下来的话,却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然……”刘煜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无奈”与“体恤”。
“丞相方才所言,亦是老成谋国之论,句句在理。我刘蜀新定,元气未复,府库尚虚,实不宜轻启大规模战事。若倾举国之力伐魏,恐动摇国本,反为不美。”
他看着武阳,脸上露出“为难”又“信任”的表情。
“这样吧。联楚伐魏之事,孤准了!但兵员粮饷……朝廷目前确实捉襟见肘,难以给予充足支持。武阳将军乃国之柱石,智勇无双,想必……定有良策,可解此困?”
武阳心中瞬间冰凉!
好一个“准你所请”!好一个“难以充足支持”!
这分明是只给一个空头名分,一兵一卒、一粒粮食都不打算给!
让他武阳去唱一出“空城计”!
巨大的屈辱感与愤怒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