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虑,何不亲见其人?”
谢必安挥手:“召来!”
武阳大步踏入大帐之中,帐内沉静了一瞬,随即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投来,或惊讶,或打量,或不屑。
只见他身着青甲,步履坚定,年不过十九,眉宇间却带着一股与年纪不符的沉稳与锋锐。大帐正中央,谢必安身披金甲,半倚主位,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身后是数名重臣谋士、猛将骁勇,气氛压迫。
“参见谢大帅。”武阳站定,大礼不失,从容施礼。
谢必安未语,身侧一名须发斑白的上卿大夫率先低声道:“这便是……杨大夫所荐之人?”
杨栋立于侧旁,缓缓点头:“正是武阳。”
谢必安眯了眯眼,开口带着几分玩味:“年纪不大,倒有几分胆魄。你可知本帅今日召将,是为议讨大潘之事?”
“末将已听杨大夫转述。”武阳抬眼,语声沉稳,不卑不亢,“正因如此,末将愿请兵北上,自擒傅恒。”
此言一出,帐中一阵轻哂。
“好大的口气!”一名身形魁梧的将军站出,鼻中冷哼,“老夫从军三十载,也不敢言轻取傅恒,你一个毛都未长齐的乳臭小儿,竟敢如此放言?”
“郭将军莫急。”谢必安摆手止住他,眼中却仍盯着武阳,“你想要多少兵?”
“精兵三千。”武阳答得干脆。
“只要三千?”谢必安挑眉,语气里掺杂着不信。
“是。”武阳拱手,斩钉截铁,“只需三千,末将便敢保一月之内,破巴镇,斩傅恒,献其首于大帅座前。”
“哈哈哈哈!”帐中忽然传出一阵大笑,是那郭将军领头,“此子疯了不成?傅恒之营据险而守,兵马两万有余,镇中有粮有械,更有黑虎营死士。三千破之?简直是痴人说梦!”
武阳面不改色,转头平静答道:“傅恒之所以未败,只因敌人惧其声威而不敢先动。末将有仇于身,志在必斩,不畏此名。且他久居其地,懈怠松散,未设防我辈之奇兵。以三千奇兵破其慵懒之阵,正是上策。”
谢必安目光微凝,缓缓坐直:“你说与傅恒有仇,此仇从何而来?”
武阳眸光幽深,声音低沉:“三年前,傅恒潘峰率叛军兵临武安,屠我乡邑,杀我父亲,辱我族姓。我父死于城头,百姓葬于烈火。此仇,此恨,刻骨铭心。末将今日所请,不为功名,不为封赏,只为那一刀,斩其首级,偿我家仇。”
帐中霎时静默。
谢必安未言,反倒是旁边那位年迈谋士轻叹了一声:“怪不得这少年眼神沉稳,气息凝重,竟是亡家之人。如此怨仇,若得其人,未尝不是一枚利刃。”
谢必安沉吟片刻,忽然问道:“若我借你兵,失败之后呢?”
“若月余之内傅恒不死,巴镇不破,末将自尽以谢大帅信任。”
“好。”谢必安一拍案几,朗声道,“既如此,本帅便信你一回。来人,令第五营三千赤甲军,自今夜起归武阳节制,三日后出发北上。”
“诺!”
郭将军等人神情复杂,有人仍觉不值,也有人暗自颔首。
谢必安却笑得豪爽:“世人都说我谢必安眼高于顶,不喜后辈,但我谢某最敬的,便是那敢于许诺、敢负生死之人。你若真取傅恒首级,我谢必安,当大摆庆功宴,亲自为你斟酒!”
“若得捷报,末将饮谢大帅之酒;若无回音,便是血洒沙场之魂。”武阳说罢,长揖而退,身姿挺拔如松。
数个时辰后,夜色沉沉。
武阳归营,将谢必安所拨三千赤甲军安置于原来赤军营地之侧。赵甲、钱乙、孙丙、李丁、谢戊、严林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