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掌刀的模样,向下一劈,说:“告诉枳实,不声不响,扮作江湖侠客,像拿捉坛子里乌鱼一样,把敌人统统捉起来!”
剪秋不放心,跑到队伍前面。枳实和几名战士,正匍匐在干草丛中,紧张地注视前方。
荒坡上,干黄的丝茅草,差不多有半个人高。一棵老樟树的旁边,有一座茶亭子,茶亭子的右边,是龙城县通往长沙古城的兵马大道。
敌人的了望哨,是用杉树搭建的四方台子。四方台上,一盏汽灯,发出强光,一个手端长枪的军人,没精打采,打了一声呵欠,正准备蹲下睡觉。
剪秋说:“枳实,你带几个战士,把房子里睡觉敌人,解决掉。了望台上的那个哨兵,交给我。”
剪秋匍匐前进,绕到了望台的后面,朝了望台上丢了一块小石头。刚刚蹲下的哨兵,听到响声,站起身子,朝兵马大道两头的方向,瞧了几眼,喃喃自语:“哪来的野猫子,打扰老子睡大觉。”
剪秋掏出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雪白的弧线,朝哨兵飞过去。这一匕首,不偏不倚,正好扎在哨兵的脖子上。
剪秋摸到了望台,摘下哨兵的长枪。将哨兵的尸体,丢到草地上,对身后的战士说:“把哨兵的尸体,藏到山沟沟里去,盖上茅草。”
剪秋闯到敌人睡觉的房子里,昏暗的煤油灯光下,只见四个穿着单衣的敌人,已被枳实的人,捆得结结实实,口中塞上一块旧布片。
剪秋故意说道:“兄弟们,明人不讲暗话,明人不做暗事。你们那个放哨的人,昨夜里,强奸了附近一个细妹子,还打死了细妹子的母亲。我是大刀王五的徒弟,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我把那个淫贼杀了。”
剪秋捡了根烧剩的木炭头,在白石灰粉刷过的墙壁上,写了个大大的“王”字,然后对枳实说:“撤!”
枯水季节的沩水河,中间只剩下不足五丈宽的深沟,水流甚是湍急。部队从老石桥走过去。剪秋说:“所有的战士,化整为零,分头行动,尽量走山路,小路。傍晚时分,分散渡过靖港古镇边上的湘江,到铜官窑集合。”
白龙垅的战况,传到省政府。鲁涤平说:“键公,湘中那帮泥脚汉子,当真是自投罗网。你的手下,又要立大功了。”
何键说:“涤公,昨天,你和我打赌,赌的就是这帮小毛贼,会走浏阳大围山,铜鼓排埠,潭州府那个教书匠,原先走过的路线。看样子,你输了呀。”
鲁涤平说:“键公,若论心肠毒辣,斩尽杀绝,我鲁大胖子,自然比不上你。这一次,我是马失前蹄呀,哈哈。”
何键说:“参谋,传我命令,速速调一个师,封锁湘潭下摄司一带所有的渡口,务必将这帮小毛贼,斩尽杀绝!”
鲁涤平心里直哼哼,何键啊何键,你这个省政府主席,大概率是当到头了,要轮到我鲁大胖子头上了。
鲁涤平步出省政府的大门,对随身的副官说:“传我命令,速调一个团,今晚上,封闭长沙靖港口。”
剪秋和青蒿老子、杜鹃三个人,装着做生意的客商,租了一辆马车,下午四点钟的时候,还未到靖港码头,枳实从路边跳出来,对剪秋施了个抱拳礼,说:“大老板,靖港码头那边,驻满了鲁大胖子的军队,您恐怕是进不去。”
剪秋说:“哎呀,如今的世道,当真是兵荒马乱。那个鲁大胖子,不给我们这些小生意,留一下活路呀。”
赶马车的汉子说:“大老板,你要到哪里去?”
剪秋说:“我要到湘河对岸的铜官窑去,到那里买点粮食,卖到省城里,赚几个小钱。”
赶马车的汉子说:“你不是本地人吧?”
剪秋说:“我是宝庆人,哪晓得长沙府,这么多的臭规矩。”
“我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