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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这中间,到底生了什么。”
一场会议。
不到半个小时。
刘光明不温不火,点了三个人的名。
说的,全是十几、二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
但每一个问题,都像一颗精准制导的炸弹,直接在被点名者的命门上,轰然引爆。
而且,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数据,每一个名字,都带着一个无法撼动的前提。
——“我查了档案”
。
这五个字,比任何权力的威胁,都更让人感到绝望。
在场的干部们,看着那个站在主位上,身形单薄,甚至有些畏缩的年轻人。
第一次,感到了自内心的,最原始的恐惧。
他们终于明白了。
市里派来的,不是一个能被随意拿捏的菜鸟。
也不是一个想来镀金的公子哥。
而是一个……一个掌握了清河县二十年所有罪恶,握着每个人生死簿的……
活阎王!
原本几个想给他下马威的“地头蛇”
,此刻缩着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收起了所有的轻视、嘲弄和算计。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和无法言说的恐惧。
这个“活字典”
,把他们所有人都变成了透明人。
刘光明讲完了。
他合上了那个黑色的笔记本。
他看着台下那一张张煞白、惊恐的脸,深吸了一口气。
“散会。”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留下一屋子,仿佛被抽走了魂魄的,活死人。
……
遥远的北莞市。
孙连城正躺在舒服的人体工学座椅上,听着古典音乐,享受着无人打扰的静谧时光。
他觉得,自己的“孙氏甩锅大法”
,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把刘光明这个完美的“低熵体”
扔到清河县那个“高熵”
的粪坑里。
他的一切努力,都将被混乱所吞噬。
他的一切干净,都将被肮脏所污染。
最终,他会失败,会崩溃,会成为那个最大的背锅侠。
而自己,将继续安享太平。
然而,他并不知道。
他的“降维打击”
理论,正在以一种他自己都无法想象,也完全无法控制的方式,成为了现实。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市长高建,满脸红光地走了进来。
“孙书记!
大喜事!
天大的喜事啊!”
高建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刚刚省委办公厅的朋友给我打电话!
清河县那边……出神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