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反反复复念着这两个字,声音不高,却透着股执拗。
一旁的刘惑看得有些发急,他搓了搓已经有些感到寒冷的手,跺了跺靴底的冰碴子,开口道:“小和尚,你这翻来覆去念着,难不成这脚印有什么古怪?”
不敬这才抬起头,眉头依旧不展,迟疑道:“这脚印小而轻,浅得几乎要被雪盖了,又没踩在血迹上,确实难发现。可小僧琢磨的却不是它。这村子就这么大,谁家孩子淘气,趁大人不注意跑这儿来玩,瞧见屋里的景象吓慌了跑回去,也不是没可能,待会儿让衙役去村里问一圈,总能问出些眉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黑红色的血迹道:“小僧真正犯嘀咕的是,这屋里满地都是血,怎么就不见一个脚印,甚至连半个掌印都没有?”
话音刚落,一阵寒风从屋顶的破洞灌进来,卷着几片雪花落在三人肩头。刘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却见不敬的僧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眼神却依旧亮着,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
刘惑反倒笑了,他伸手拍了拍不敬的肩膀,洒脱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弄得这么严肃。依我看,说不定是凶手武功太高,又是个老狐狸,真能做到踏雪无痕、落地无影,再故意把现场弄成这样,就是想让咱们摸不着头脑。这一点我早就瞧出来了,别说我,林寺丞想必也是这么想的吧?”
林亨站在一旁,闻言缓缓点头:“刘兄说得在理。江湖仇杀本就离奇,那些顶尖的高手,确有本事做到不留痕迹。去年在江南破的那桩案子,凶手就是凭着一身轻功,在泥地里走了半里地,硬是没留下一个脚印。这现场没有脚印掌印,倒也不算稀奇。”
“可小僧却觉得,恰恰相反。两位说得都有道理,可却不适用于这桩案子。方才林寺丞已经把死者的状态说得很清楚了,那么问题就来了,凶手当时行凶的状态,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