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来修修剪剪而成的,树皮都没剥净,还带着些泥土气,别说当兵器,便是用力挥上几下,怕都要断成两截。
可石后这群人哪里知晓?只瞧着那棍子的粗细,再看不敬的体型,先自怯了三分。
这般模样,便是站在原地不动,都透着股慑人的威势。
气质这东西,原就奇妙。
平日里与不敬打过交道的人,都说他宅心仁厚,说话温吞,连踩死只蚂蚁都要念句阿弥陀佛,是个实打实的“好和尚”
。
可此刻在这黑咕隆咚的山洞里,火把的光忽明忽暗,不敬便是刻意将脸上的表情放得平和,那铁塔般的体型、灯光下闪闪亮的光头,再配上手里那根“粗棍”
,无不向外散着压迫感。
石后几人对视一眼,心里早转了千百个念头:这大和尚从后头来,那条路他们也走过,尽头虽没进去,却也知道是座古墓。
他既从那方向来,最差也是个盗墓贼,盗墓贼能是什么良善之辈?跟他们这群人比,也不过是一路货色,都是被官府抓住要掉脑袋的主儿!
至于他说自己是天台宗的和尚?领头大汉在心里冷笑:这年头挂羊头卖狗肉的多了去了,他若是天台宗的正经和尚,老子便是大理寺卿亲临!
可冷笑归冷笑,方才不敬那声内力传声的厉害,他们还记在心里,自己这边便是合力,怕也接不住对方一招半式。
方才他已悄悄使了个眼色,让最机灵的那个跟班绕去后头叫救兵,眼下救兵还没到,与对方起冲突,纯属自讨苦吃。
“好汉不吃眼前亏”
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于是那大汉手腕一沉,将手里的关刀向后一伸。
身后两个跟班见状,忙不迭收了自己的兵刃,快步上前,一人托着刀身,一人扶着刀柄,两人合力才将那关刀抬起来,胳膊上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脸涨得通红,显然颇为吃力。
不敬站在原地,眼眉微微一挑,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已看破对方的心思:这般举动,既是示弱,怕也是在试探自己的反应,想看看自己会不会趁机难。
他却不戳破,反倒朗声道:“施主好大的力气!
这般重的关刀,竟能单手提着,佩服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