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赤,额头冷汗涔涔,先前那点不服气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后怕与震惊,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彻底哑口无言。
韩玉见这四弟终于被震慑住,这才缓缓吁了口气,语气沉凝地低声道:“你以为你三哥我这么多年在江湖上行走,是单凭运气和家世混饭吃的吗?若没几分真本事,早不知栽在哪个阴沟里了。
告诉你,从我们踏上这陵前石阶开始,我便已留心四周动静。”
他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那石阶干净得异乎寻常,简直像是从未有人踏足过。
可你我兄弟二人方才从山上仓皇下来,连滚带爬,身上沾了多少泥土灰尘?尤其这脚底,在这湿滑泥泞的雾天山路走了一遭,留下的脚印何其明显。
然而一路行来,你可曾见到半个其他人的足迹?”
“进了这大殿,我更是立刻暗中仔细察看过,地面、角落,皆无任何近期有人活动过的痕迹,灰尘均匀,仿佛多年无人踏足。
可偏偏就在此时,一个和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殿深处!
他是如何做到的?难道他是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能比我们更早抵达此地,却不留丝毫痕迹,此等人物,岂是庸常之辈?纵使他不会那传说中的‘神足通’,其轻身功夫也必定已臻化境,踏雪无痕、落地无声不过是等闲。
而能将轻功练到如此地步的人,其内力修为又岂会如你所说的‘勉强入门’?太阳穴平坦或许正是内力圆融、精气内敛的极高境界。
这等高手若要伪装成不通武艺的常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韩玉越说越是心惊,语气也愈凝重:“你说他‘生得高大魁梧,看似有把子力气,但身形臃肿,行动间缺乏矫健之气,耐力定然寻常’?殊不知,这或许正是他最可怕的伪装!
其人身法之灵巧,或许远你我想象;其所蕴神力,恐怕能开碑裂石!
真动起手来,莫说你,就算你三哥我已经将家传《惊涛诀》练至第五重境界,拼尽全力,能否在他手下走过十招,都还是未知之数!
最令人心悸的是,你也看出他年纪极轻,绝不会过二十岁。
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僧人,竟有如此骇人听闻的修为,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