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沿途的树干、石头上刻下了标记,想着万一迷路,还能摸着记号退出来。”
“可邪门就邪门在这里!
我们明明是按着记号摸索着走的!
绳子连着,一个跟着一个,绝不可能走错!
但走了一个多时辰,累得像条死狗,却现又他娘的回到了原地!
那棵被我一刀劈掉半边树皮的老槐树,那几块垒起来的怪石头,清清楚楚就在眼前!”
霍刚眼中流露出一种真切的恐惧,声音都在颤。
“是鬼打墙?还是……还是有什么鬼东西,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悄没声息地把我们做的记号……给改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连我自己都打了个寒噤。
队伍里几个年轻些的弟兄,当场就快吓瘫了!
要不是大家腰上都死死拴着绳子,互相拽着,那几个胆小的,怕不是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一头扎进雾里跑没影了!
那可就真是死路一条!”
他说到这里,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主位上面色沉静的刘惑,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求助与求证的意味,仿佛在寻求这位世家公子的理解和认同。
“公子!
您是带过队伍、掌过大场面的人!
您一定明白,一支队伍,不怕强敌,不怕险阻,就怕人心散了!
那股子心气儿一泄,就全完了!
眼看着兄弟们一个个面如死灰,腿肚子都在打哆嗦,眼神里全是绝望……我这心里头,比刀绞还难受!”
他猛地一拍大腿,此刻的表情才是真正纵横几省的枭雄。
“没办法!
我只能豁出这张老脸,不停地给弟兄们打气!
拍着胸脯说这雾总有尽头,说老子命硬,阎王爷不收!
说找到宝贝大家吃香喝辣……什么话能提气就说什么!
其实……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慌得没底!”
他苦笑了一下,随即,脸上又浮现出一种近乎狂喜的激动,声音也变得高亢起来。
“嘿!
您说神不神?!
也不知是我那番胡吹大气真起了作用,还是我做的某个歪打正着的记号终于显灵,又或者是老天爷总算开了眼!
就在大家伙儿都快撑不住的时候,前头那浓得化不开的白雾,突然就变薄了!
光线透了进来!
脚下的路也清晰了!
我们连滚带爬,几乎是闭着眼往前冲……等再睁眼时,天啊!
我们……我们竟然真的从那该死的鬼雾里……钻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