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
喝声未至,掌风先临!
一股沛然莫御的雄浑掌力,如流云卷浪,霎时间已笼罩李晚周身丈许之地,劲风压顶,迫得她呼吸一窒。
“哈哈!
中吾计矣!”
魏谅口中爆出一串得意狂笑,那臃肿身躯竟在电光石火之际,化作一道模糊灰影,以肉眼难辨之,反向弹射而出,直扑厅门!
其势之疾,更胜先前三分。
若说他那膨胀以后圆滚身形先前只是似个皮球,此刻这转折之、弹射之猛,便当真如一颗被巨力反复抽击的皮球,每一次折转方向,度竟不可思议地层层叠加,一次快过一次,带起呜呜裂帛般的破空之声。
清品道长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江湖上的寻常功夫,早已难入他法眼,唯此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诡异奇功,方能引动起他的兴致。
“妙极!”
清品朗声长笑,声若龙吟九天,长声道:“尔等可知,道爷我为擒拿尔等这些扰人清修的宵小之辈,这些年苦练轻身之术,正愁无处印证?莫非你今日是想在这方寸之地,较量一番轻身功夫?”
声音绕梁久久不散,人却仍在半空,未曾落下。
魏谅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冻,他万万料想不到,这位名动天下的正道魁,竟对他们这些邪魔外道执着至此,为千里追杀,不惜苦修轻功!
这世道,做个邪派人物,怎的如此艰难!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
眼下之计,唯有将身家性命尽数赌在自己这身诡异莫测的轻功上,赌清品道长的轻功造诣,终究逊他一筹!
心念电转间,他那圆滚的身子在空中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的锐角折转,挟着比先前更猛烈的势头,再次悍然撞向李晚!
李晚已是心灰意冷,今日之事委实令人难堪。
曾几何时,她亦是搅动江湖风云的人物,纵是叛教而出,也自认白莲教中除却三两人,无人是她对手。
然追来的偏偏是她最无把握应付的魏谅!
而此刻,她竟被魏谅视作突破的靶子,这对自视甚高的她,不啻为一种羞辱,却也激起一股争胜之心!
清品道长人在半空,衣袂飘飘,脚下凌空虚踏,仿佛踩着无形的阶梯,竟又提前半分,如鬼魅般截在魏谅奔突的必经之路前。
然而这一次,魏谅那肥胖的脸上虽然还挂着绝望,心里却笑开了花!
他这两番看似莽撞的冲击,实则暗藏试探之心!
此刻,他终于窥破了清品轻功的奥妙与局限——论及这瞬息之间的转折变向、方寸腾挪之巧、之快、之诡,清品道长那堂堂正正的全真身法,终究及不上他这旁门左道练就的奇技!
世间安得十全十美的武功?清品的轻功根基源于全真教,乃是玄门正宗,本就以纵跃高远、气息绵长见长,清品自身更将其长途奔袭之耐力与短途冲刺之爆锤炼至炉火纯青。
正因如此,这斗室之内、咫尺之间的辗转腾挪,反成了其短板。
此刻清品看似气定神闲、游刃有余,魏谅却已看出,全仗其精纯无比的内家真气提住胸口一口混元之气不散,方能勉强支撑这违反常理的空中挪移;能屡次截住自己,更多是凭仗数十年江湖搏杀积攒的丰富经验,对自己逃窜路线的精准预判罢了。
而他魏谅真正的图谋,一点也未展露。
清品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顾及周全,他们这一行人中,可还藏着一个足以令他逃之夭夭的破绽!
魏谅面上陡然涌起一股决绝之色,身形如离弦之箭,义无反顾地朝着大门猛冲而去!
其之快,在李晚眼中只余一道模糊残像,仿佛已将毕生功力尽数灌注于这搏命一冲,已是黔驴技穷,欲作困兽之斗。
清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