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墟小界的灵田上空,夜明珠的光晕柔和地洒下,楚昭望着打包好的行囊,里面是为北疆之行准备的灵谷、伤药,还有抄录好的《凡人诀》和武技图谱。
周管家和苏晴等人已进入小界待命,此次随行的,只有周铁柱、石勇,加上他自己。
“走吧。”
楚昭最后看了眼灵田边嬉闹的孩童,指尖在储物戒上轻轻一触,行囊瞬间消失。
三人穿过光幕,出现在城南宅子的后院,石勇早已备好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车轮裹着厚布,行驶时几乎听不到声响。
出上京城门时,守城军士只瞥了眼他们的路引便放行。
楚昭掀着车帘,看着城墙渐渐远去,心里竟生出些莫名的感慨——这京城藏着太多恩怨,也藏着意想不到的转机。
行至十里外的官道旁,一座青瓦亭台映入眼帘。
亭柱上刻着“折柳亭”
三个篆字,相传是前朝太傅所题,取“折柳送别”
之意,凡上京官员百姓远游,多在此处歇脚话别。
此刻亭下并无行人,只有两株老柳树垂着绿丝绦,风一吹便簌簌作响。
“少爷,歇歇脚?”
周铁柱勒住缰绳,指了指亭内的石凳。
楚昭点头,正欲下车,目光却猛地一凝——亭中竟坐着两人。
左侧是个穿杏黄锦袍的青年,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股与生俱来的威仪,正慢条斯理地用银壶倒茶;右侧站着个白老者,身着灰布袍,脸上沟壑纵横,偏偏下巴光溜无须,一双眼睛像鹰隼般锐利,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的马车。
仅是被那老者看上一眼,楚昭便觉浑身气血凝滞,仿佛被无形的网罩住。
他暗自心惊:这老者修为深不可测,至少是化罡境!
“三位请进。”
黄衣青年放下茶杯,声音清朗,带着种不容拒绝的气度,“相逢即是缘,喝杯茶再走?”
周铁柱和石勇下意识地护在楚昭身前,手按在腰间的兵器上。
楚昭却按住他们的胳膊,缓缓走下车——能在折柳亭如此从容等待,显然是冲他们来的,躲是躲不掉的。
“阁下是?”
楚昭站在亭外,目光扫过青年腰间的玉带——那玉质温润,隐有龙纹流转,绝非寻常权贵所能佩戴。
青年笑了笑,端起茶杯示意:“朕,赵彻。”
“朕”
之一字,如惊雷炸响。
楚昭瞳孔骤缩,猛地看向那青年——当今圣上,曾经的五皇子!
他身后的周铁柱和石勇更是脸色煞白,下意识就要下跪,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劲托住。
“不必多礼。”
赵彻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楚昭身上,“镇国公府的事,叶国舅都与你说了?”
楚昭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是。”
“那你该知朕今日为何在此。”
赵彻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
楚昭依言坐下,指尖却已沁出冷汗。
他终于明白那老者的身份——能随侍帝王身侧,修为深不可测又无须,必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传说中皇帝最信任的爪牙。
“你不愿为太子复位,朕很欣赏。”
赵彻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坦诚,“当年夺嫡,世人只知朕嗜杀,却不知另有隐情。”
他示意那老太监上前,太监从怀中掏出个锦盒,打开时,一道明黄卷轴躺在其中,上面盖着先帝的朱红玉玺。
“这是先帝临终前的密旨。”
赵彻的声音沉了些,“太子急功近利,结党营私,早已失了储君本分。
先帝早有废储之意,传位于朕,只是此事未及公布便晏驾了。”
楚昭看着密旨上的字迹,心头巨震—
